安国公府西院,此刻,笼罩西院的迷雾散去,露出了持枪而立的沈从心,他目光扫过院门外的年轻一辈,“还有来挑战的吗?”
“还有来挑战的吗?”从心又问了一遍,“既然没有,那就没事不要再来打扰若尘小姐。”从心手一挥,院门关闭,送客之意不言而喻。
他这一举动可是吓坏了院内的一众下人,院外站着的可都是各院的大人物,三个院的老爷都在,甚至还有安国公林老太爷也在,他就这样将所有人拒之门外,他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你这个……”被拒之门外的东院大爷刚要发作,却听到了老太爷的声音。
“散了吧,和一个小辈一般见识,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老太爷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散去。
“你和小辈一般见识的时候还少吗?“东院大爷心中腹诽,却又敢怒不敢言。老太爷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散去,刚刚热闹的西院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所有人都走了,但林老太爷却没有离开,他一步步缓缓向前走去,院门对于他来说仿佛不存在一样。院内,从心依旧盘膝坐在院子最中间,他没有回屋,仿佛早就知道林老太爷会进来。
在林老太爷走进门的一刹那,他猛地睁开眼,看向林老太爷走来的方向。
随着林老太爷走向从心,从心身边的空间仿佛发生了变化,他可以看到周围的人,但是周围的人却好像看不到他。林老太爷虽然只有元神境,但是在阵法中,他的战力恐怕不逊色于任何真神。老爷子能被奉为楚国大公,岂会浪得虚名。
“老爷子阵法的阵法造诣高绝,着实让小子佩服,在小子所见过的人中,同是元神境界,恐怕能在阵法上超过老爷子的,只有一个人罢了。”从心由衷道。
“我只能排在第二?”林老太爷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但是看向从心,却发现他目光真诚,不似说谎。若是放在年轻之时,他或许还会有争强好胜之心,不过现在,他已经老了,他已经不在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安国公,他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生命之火随时可能熄灭的老人。“不知那个人在何处,你在何处见过,现在何处?
“那个人是我姑姑,当然是在家见过了,至于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她在哪里。老爷子,你来见我,是因为我又一次利用了你的阵法吗?”从心笑道。
“我为什么,你会不知道?你是可以借用了我的阵法,但是,我布下的阵法,如果我不允许,你确信你有能力借用的到?”谈到自己的阵法,林老太爷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充满了自信,甚至自负。
“那是因为御剑术吗?”从心笑道。
“一少部分是。”林老太爷摇摇头。
“那是什么?”沈从心第一次露出狐疑之色。
“哎,为了林家。”林老太爷破天荒的坐在沈从心的面前,一挥手,一张桌子凭空出现在两人之间,上面有着一壶酒,两个酒杯。“小友,可愿与老朽喝两杯。”
“小子很少喝酒,不过既是老太爷相邀,敢不从命!”从心端起酒壶,恭恭敬敬的为林老太爷斟满酒杯。“请老太爷赐教。”林老太爷既然与自己说为了林家,想必也与自己有着莫大的关联,而且他现在在林家闹出这么大动静,恐怕命运已林家休戚相关了。
“小友,你可知这是什么酒?”林老太爷接过了酒杯,没有说林家的事情,反而问了一句这么不着边际的话题。
“什么酒?”从心将酒杯贴近鼻子,闻了闻,只觉一股浓郁的酒香混着辛辣之气扑鼻而来,从心微微皱眉,他不善饮酒,若是喝茶,他尚可讨论一二,可饮酒就算了,“小子很少喝酒,不知此为何酒。”
林老太爷微微一笑:“此酒名为半日闲,我征战半辈子,却也只攒下这一壶,恐怕就连宫中的那位,也不见得能有一壶。”
“半日闲,可是……”从心身躯一震。
“就是你所说的半日闲。”林老先生看到从心的反应,心情突然有了一丝畅快,眼前这个少年虽然年少,但是见识却远超常人。
“老太爷,这酒太过珍贵,小子不敢浪费。”从心拱手道,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偷得浮生半日闲,心情半佛半神仙。这种酒源自仙武纪,为酿酒世家王家独有,此酒须采天地之精气为媒,假以赤水河水为基,辅以王家仙境强者的特有真气,炼制七七四十九天,并于半佛塔中封坛百年,方成这一坛半日闲酒,自从仙武纪元末期,宸王一剑斩了王家那最后一位仙境强者,此酒的酿制便已成绝响。昨晚,林老太爷因为一件法宝便心痛不已,今天却又拿出这绝世好酒,态度变化之快让从此你关心费解。
“一杯酒而已,何必婆婆妈妈的,若是换做别人,哪怕楚君亲临,恐怕老朽也不会陪他喝酒。”林老太爷剑眉一挑,厉声道。
“也罢,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从心端起酒杯,一饮而净,此酒闻之辛辣,入口之后辛辣之感更深,但在吞咽之后,只觉一阵温暖从喉咙直达小腹,而后逐渐扩散到全身,在这股温暖之意下,全身的每一根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