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春不慌不忙道:“豹爷息怒,如今看来梁山这伙儿人恐怕不可小觑,值得我们认真对待,我们必须要拿到他们的详细情报后再做理会不迟,看来恐怕要动用那内线了。”
田豹一愣道:“那厮可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为人极为贪婪,之前我还亲自去见过他,他虽然不拒绝和我们合作但也是狮子大开口,这要找他肯定要被他狠狠的敲上一笔,这个交易值得么?”
张万春从容一笑,把玩起桌上的一个小小的翡翠鼻烟壶来,没有直接回答田豹的问题而是道:“豹爷,这个鼻烟壶应该价值不菲吧?”
田豹不知道张万春为何说起这个来,但是他也知道对方足智多谋,从不说无用之话,在晋王势力之中的地位未必比自己低多少,因此也认真答道:“先生好眼力,这玩意儿是我前几天在杭州城一个古玩店中觅得的,好像是唤作什么佛光翠的,反正俺也不懂,只不过来这里一趟好歹也得给我兄长他们带点礼物回去,尤其是那个新纳的小妾可是贪婪的紧,号称最喜欢翡翠饰品。
妈的,不过是丽东苑的一个婊子罢了,又不是什么大家小姐,还假装什么风雅,这一个小东西就要了俺足足一千贯,那鸟店主还说已经打了九折了,我呸,这帮子奸商,要是在冀州我非把他的鸟店砸了不可。”
这一千贯就算对田豹来说也好歹算是一笔钱了,尤其是花在这种完全不值当的事情上,看样子他也心痛的紧。
张万春点点头又是神秘莫测的笑道:“豹爷说的极是,这小玩意儿不过就是个装饰品罢了,就和那皇帝老儿看重的花石纲一样,你说它值钱确实值钱,但你说它不值钱也就是一堆破石烂木罢了,根本不值一文,就算豹爷说的晋王那小妾又何尝不是这个样子呢?现在她得宠之时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一旦哪天失了宠的话也就是个窑姐儿罢了,到时候不要说豹爷了,就算随便找个什么提辖官都统官之类的就能随便玩弄她,豹爷说可是?”
田豹的表情顿时认真了许多,他觉得张万春的话里似乎有什么隐藏的道理,但是却又说不出来,马上恭敬道:“先生之言甚高,可惜小子驽钝,可否请先生再说明一些?”
张万春眼中得意之色一闪而过,然后徐徐道:“豹爷果然有悟性,小可一句话就能举一反三,同样是一千贯钱,既可以把一个十人队武装到牙齿,也可以买这样一个只是装饰的鼻烟壶,就看人怎么用了,要知道七年前晋王打下那太原称王的时候,整个绿林谁不唯我们马首是瞻?可是这才短短几年工夫就又多出个楚王和吴王出来,而我们的扩张速度却是大大减慢,豹爷可想过是什么原因么?”
田豹悚然一惊道:“这,先生一句话点醒愚男,七年前我和大哥都是刀头舔血,三日一小战,十日一大战,许多时候吃饭的时候都是在战马上的,可是这几年来日子似乎过得越来越舒服了,但是从上到下将士们也生出了懈怠之心,个个不想着开疆扩土,抢州夺府而只是占地抢女人,就连我兄长也都连娶了七八房小妾,也难怪没了进取之心。”
张万春傲然点点头:“豹爷英明,可我们裹足不前的时候其余的势力却在飞速前进着,这些年来朝廷越来越昏暗,对于下面的掌控也是越来越弱了,这本是我们扩大战果的好时机,但却被轻轻放过了,现在已经有了楚王和吴王,恐怕不久之后就又多出几个齐王,赵王,秦王出来,到时候谁还会敬服我们晋王?所以不得不防啊。”
田豹头上顿时是冷汗涔涔而出,他的一切地位和荣耀都是来自于他兄长,如果他田虎式微了那他拥有的东西自然也就没了,张万春所说的这些他自然绝不愿意看到,他肃颜拱手道:“多谢先生教诲,我回去一定和兄长好好谈谈此事,那我们现在又该怎么做呢?”
张万春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楚王吴王接连出来,还都召开了绿林同盟大会,这就是赤果果的在挑衅我们,而且他们也就罢了,在他们的影响下就连许多小势力们也开始小觑我们了,七年时间已经太长了,许多人都忘了我们虎贲军的厉害,现在必须得让他们重新回忆起来才是。”
虎贲军乃是晋王田虎的近卫军,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彪悍战士,而且无论武艺还是骑术都是极为了得,而且都是尸山血海中几进几出杀过来的,向来是晋王一方的骄傲,只是这些年来确实出动的越来越少,有些新出来的势力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田豹暴起喝道:“先生这话简直说到了我的痒处去了,当年俺亲自带着虎贲军的一个百人队和青城府的两千人马对战,杀了他们个三进三出,硬生生的把他们给击溃了,这是何等爽快?现在那些个贼撮鸟们哪里省的厉害!看来是要让他们好好想起来了。”
他的语气中不由得已经带上了几分杀气,张万春满意的说道:“豹爷说的好,现在就有是一个好机会,这梁山一伙儿当众挑衅我们,等于就是一只跳出来挑战我们虎王威严的野狼,只有把这只狼以雷霆万钧之势干掉才能让其余围观的家伙们都知道,我们虎王根本还不老,无论谁要敢来捣乱都要遭到我们残酷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