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嘉笑道:“还是我来说明吧,二哥,你说银子和救人没关系那就错了,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世上比银子更有力量的东西恐怕并不多啊。”
这下子武松和林冲也都有些明白了,他们恍然大悟道:“嘉少的意思我们是去行贿?”
杜嘉点点头:“你们只说对了一半,如果要让那蓟州府知府直接放人的话,恐怕就算使三五万两银子也没用,毕竟再多的银子也比不上他的乌纱帽重要,但是如果我们只是让他判杨雄一个重则八十,刺配沙门岛之类的重罪的话他还是可以周转的,更何况还有杨雄和他的这份亲戚关系在里面,到时候我们只要等他们押解出城以后再解救也就是了,总不能他们押解的公人会比二哥和石三郎更强吧?”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吴用急忙奉承道:“小生还以为这次有点贡献呢,没想到却早被嘉少想到了。”
杜嘉摆摆手道:“我也是得先生提醒才想起来,再说都是自己弟兄,大家群策群力而已,是谁想到的并不要紧,那就麻烦院长戴着二哥再去一次那蓟州府吧,顺便去后勤那边多取一些银两带着,我们在这里静候佳音。”
就这样戴宗还么来得及歇息就又再次匆匆出发了,不过他心中倒也没有什么埋怨,这本来就是他的分内事,多跑几次还能多立些功劳。
而且杜嘉这边众头领的同心同德也还是让他羡慕不已,哪里像宋江那边完全就是一言堂,除了宋江别人只有听命令的份儿,就连吴用在那里也都很少说话,除非是火烧眉毛了情不得已,这和杜嘉这里一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啊,所以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杜嘉别看年纪尚轻,但是领导才能不在宋大哥之下。
戴宗就和武松一起去账房处取了一千两银子——为了携带方便尽数换成了金锭,然后两人照例贴上甲马之后,再次风尘仆仆的奔向了蓟州府。
到了那里已经是晚上,戴宗也不由得擦了擦汗长出一口气,短短三天之内他已经在这里奔跑了三次,就算是铁人也累的够呛了,更何况作为神行术的施法者他还要消耗额外的法力和体力,所以这时候完全是虚弱的像一个刚从丽春院出来又跑到红袖楼荒唐了一晚的登徒子一般。
石秀正在酒店里面等的焦急,一看戴宗不仅回来还带来了武松不由得大喜,他白天已经花银子去探望过杨雄一回了,看到义兄戴着一大堆手铐脚铐的惨样差点当场就暴起救人,好容易才压抑住了,现在看到武松来以为杜嘉是命他来和自己一起救人的呢。
武松自然明白他的心思,这也正是他最欣赏石秀的地方,他不是不知道智慧和冷静的作用,但是有时候却更喜欢和这样直来直去的汉子打交道,人生若不能快意恩仇的话,就算活一百岁又有什么用处?换成他自己恐怕也是和石秀一样想法。
戴宗就把杜嘉他们的吩咐和石秀说了一遍,石秀这才恍然大悟,有了这计策他们自然多再不担心,三人休息了一夜养足精神之后,戴宗带着银子就出门去了——这种和官员打交道自然还是戴院长的事情,他以前就是再熟悉不过了。
他从自己牌子中仔细寻出一块出来,摇身一变又成了青州刑罚司的一名虞侯——这是刑部直属的州级部门,类似于现今的省法院的干部,大摇大摆的往知府衙门而去。
守门的人一看不敢怠慢,虽然这名“戴虞侯”官职并不大,但是人家是青州过来的,乃是上差,马上就满脸推笑的把戴宗让了进去。
这就是中央和地方的区别,所谓大地方的人到下级或者下属单位过来地位都要无形中增加三成,美其名曰“指导工作”,哪怕是一个小官儿过来地方上都要盛情接待,因为他们距离你的上司显然更近,一句话可能就会改变你的命运——可能是好,也可能是坏。
最明显的例子莫过于传圣旨的太监了,他们很多时候只是个六七品官员,但是就算是一二品的封疆大吏对他们也是客客气气的,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们可以在皇帝老爷面前说得上话,你本职工作干的好不好固然重要,但是他们怎么描述给皇上也同样不容小觑。
因此里面的那些杨知府的保镖和亲随们看过戴宗的那假牌子以后也是非常客气而热情,一边进去禀报知府一边陪笑和戴宗小心说话。
知府一听也不敢大意,马上就让人把戴宗带进来,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青州这边找自己做什么。
戴宗进来之后先不卑不亢的和知府见礼,无论气度,礼节还是措辞都是毫无问题,这让知府更是连些微怀怀疑都尽数散去,让手下奉上好茶后动问道:“上差不知来鄙处有何贵干呢?请恕下官并未得到文书通知,有失迎迓,还望见谅则个。”
戴宗神秘的一笑道:“不敢瞒大人,小人这次来乃是为了不久前贵府发生的那杨雄刀伤五人的命案而来的。”
杨知府大惊,这个案件由于影响太大遮掩不得,他已经报到上面去了,但是没想到审批会如此之快,按照流程这种重型案件须要层层上报审批,最终由刑部尚书签字同意,然后再层层下来的,正常情况没有六个月绝对是下不来的,可这次不过两个多月而已,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