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早已大亮,菏泽府城的大门也都大开了,许多人都是进进出出,好不热闹,守门的兵丁看到两个人骑着驿站的快马,身后背着‘信差’的旗子直冲过来不由得也是吃了一惊,快速确认了一下他们的牌子无误后马上就放他们进去了,要知道这种信差按宋朝律法不是非常紧急的情况是绝不会动用的,享有很高的权限,谁都不得阻拦!
所以两人直奔府衙而去,谁知此时那知府刘万春还未上堂,他们只得在那里又等了半个多时辰才看到一个管事傲慢的唤他们进去听话。
两人急忙跟着管事到了后堂,只见刘万春正在一处风景雅致的翠绿竹林之中用早膳,桌子上摆满了四冷四热八碟精致小菜并一大碗银耳莲子羹,还有两个丫鬟捶腿,两个丫鬟敲背,一个在喂他吃饭,而他的双手却在四处峰峦之顶幽谷深处玉腿之间胡乱摸着,可谓是美食美景美酒美女一应俱全,真是羡煞旁人。
看到那两人进来刘万春眼睛一斜不耐烦道:“你们两个是哪里来的,有什么万分紧急的事情啊,竟然大清早就要惊动本官——你们知道本官日理万机有多忙么?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心板子伺候!”
那两人心道这都快中午了哪里来的大清早啊,而且您恐怕是日理万‘鸡’才是吧,可怜我们两个又是吃苦又是担心的跑了半夜,却连口热茶都没有,这人和人是不能比啊,但是他们哪敢直说,马上就把时文斌的信件恭恭敬敬的递交了上去。
刘万春也没当回事,就让旁边的那管事念给他听,不过刚听到一半也吓了一跳,不由自主打断道:“什么?有贼人攻打郓城县,此事可当真?”
那两个信使急忙再次磕头道:“大人,千真万确啊,我们时大人哪里敢和您开这种玩笑,确实是有贼人来攻城,而且声势颇为浩大,时大人正带领几个都头在组织人手抵抗呢,不过损失惨重,还望大人速速救援啊。”
刘万春看了一眼这两人衣服上都是各种泥污,脸上身上也有不少擦伤跌伤,显然这一路上也是极为小心艰难,再加上时文斌也是个沉稳老练的官员,断不会拿这种事来和自己开玩笑的——除非他的乌纱帽不想要了,看来郓城县确实有危险,必须要有所处置才行。
他倒不是在乎时文斌和那里百姓的死活,只不过这郓城县要是丢了的话作为上司他也要受连带责任,万一那帮贼人再在附近乡县抢劫一番的话那就更麻烦了,虽然自己朝中有杨戬大人撑腰,可是杨戬大人属下也不只是自己一个门生啊,万一被别人趁机钻了空子在背后说自己坏话就讨厌了。
所以刘万春马上道:“你两个先去旁边房间候着,本官自有主张。”
那两个信使急忙磕头退了下去,刘万春此时也顾不得吃花酒了,挥手让几个丫鬟们都退下并让管事火速把自己的心腹们都喊过来商量此事。
不一时就见七八个人从外面急匆匆进来,纷纷对刘万春施礼,正是他在这里的亲信们,其中两个师爷,一个虞候,还有两名捕盗总管,两名统领并一名都统。
刘万春忙让众人坐下并奉茶上来,那都统名字叫做韩浩,绰号双刀将,本是个性急的人,一坐下来马上就问道:“恩相唤我等过来必有要紧事,但请吩咐就是。”
这韩浩有万夫不当之勇,乃是菏泽府首屈一指的猛将,更是跟随刘万春多年,深得他信任,听到韩浩的话刘万春笑道:“韩将军勿急,本官召集几位过来确实有事相商,正要听取各位高见。”
说完那管事急忙把时文斌的信又念了一遍,众人听完脸色都是一变,不由得面面相觑,在座的都是刘万春的亲信,倒也没有什么需要遮掩处,那虞候先说道:“这伙贼人来的好蹊跷啊,我们附近百里之内虽也有十多处强人,可似乎都没这个胆量敢来直接攻打县城的,难不成是更远的贼人?”
一名师爷点头道:“赵兄所言极是,在下也觉得是外来的贼人,这里都是自己人我也不避讳言,咱们本地的那些强人们多多少少都和我们有些联系,他们都是靠着我们过活儿的,断不敢来掠虎须。
只不过这伙儿外来贼人为何要选取郓城县攻击呢?要说防备的话郓城县可是附近最强的,而郓城旁边的昌黎和合富两县就要差得远了,为什么他们要舍易求难呢?这实在让在下有些大惑不解。”
其余几人也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有人说是这帮贼人远来不知情况,胡乱选了一座县城就攻打;有人说是这帮贼人过高的估计自己的实力了,以为可以侥幸攻破这郓城县;也有人猜疑这贼人可能不止一处,只是郓城县的反应最快,最好再派人去附近所有的县城都去查看一下,以确认具体情况。
韩浩实在不耐烦听下去了,粗声粗气对那些文人道:“各位先生,不才是个粗人,说话如有不当之处还望诸位莫要见怪,须知这战场如救火,啥事情都可能发生,就在咱们这里讨论的当儿说不定那郓城县就失守了,到时候这黑锅扣下来可是要恩相来背啊,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替恩相分忧,而不是在这里高谈阔论才是。”
刘万春一听马上道:“韩将军所言极是,那依将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