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不足三更天的时候杜嘉就被带入了一件花房之内,然后七八个丫环婆子过来帮他换上新郎官的衣服,戴上各种饰品以及大红花,前世今生两辈子他都没有过这种经历,也让他心中是感慨万千,想不到命运安排如此奇特,缘分竟然在这里等着他。
杜嘉平时的英明和霸气此时也是一丝全无,全部化成了一团喜气,他本人也是完全任人安排,乖巧无比。
然后就是按照流程一项项的进行下去,什么奠雁,祭拜,三请等等,杜嘉也不熟悉,反正就是骑着一匹雄壮的白马在回避牌、吹鼓手、铡锣、缀灯、旌旗等近百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前进着,他本来就是一表人才,再加上这一身华服更显得是气势十足,引得围观的不少大姑娘小媳妇都是春心萌动。
好容易折腾到了午时,也顺利的把新娘柴丽娅的花轿迎了出来,两个人正式的在大堂前三拜天地,真正的成为了夫妻,只不过这个年间还没有后世的开放,新娘至始至终都要顶着盖头,然后就被送入了洞房之中等待自己的丈夫晚上归来给自己揭开,两人再喝交杯酒并行夫妻之礼。
待到柴丽娅送入洞房之后,这酒宴才正式开始,杜嘉要一桌桌的去敬酒,他抬眼一看五进五出的大院子都摆满了酒席,以柴家在沧州城的地位又是嫁女这种重要事情,几乎城中所有名流绅士都来了,就连知府虽然本人没来也都特意奉上了一份厚礼。
至于杜嘉的身份柴进早已经放出话去,就说他是柴家世交的一个好友,乃是山东一个卸任的礼部侍郎并大地主之子,衮州距离青州足足好几百里远,宾客们又哪里知道真假,更何况人家柴进家里都没意见,他们又何苦多此一举?
此时内院里面足足坐下了十多桌,能够坐到这里的除了亲戚同族就是位高权重的人,就连那柴万城父子也都来了——柴万城听儿子回去一说杜嘉的来历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出来,知道万万招惹不得,因此也额外又备下了一份格外厚重之礼并亲自来参加,唯恐引起杜嘉的不满,将来带人来报复。
人逢喜事精神爽,杜嘉今天看谁也都是特别顺眼,就连柴万城父子他也含笑敬了一大杯,大家一团和气,转眼间就是十多碗好酒喝下去了,又都是玉堂春好酒,所以以他的酒量也觉得有点晕乎乎的,围观的宾客们也都是惊叹新郎官好酒量。
就在众人都兴高采烈之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似乎还有争吵以及碗碟落地的声音,身为主事人的柴进脸顿时沉下来了,向身旁随从喝问道:“今日乃我妹子和妹夫大喜之日,什么人在此喧闹?你们几个还不赶快去看看,谁喝醉了就抬到厢房里去躺着去,要是坏了气氛休怪我无情。”
几个随从急忙答应一声飞奔过去了,没一时又都跑回来,面有难色的对柴进道:“大官人,是,是镇山虎他们一伙儿来了,扬言是给嘉少并大官人拜寿的,我们实在不好拦啊。”
柴进闻言也是不由得皱眉,原来这镇山虎真名叫做郑三旦,乃是本地一个破落户,仗着有一把子力气并胆量,又和当地的许多乱七八糟的地痞流氓丐帮黑道的人联手起来,形成了一个特有的组织,他们表面上是打把式卖药的,但其实真正赚钱的营生就是欺负外来人以及吃大户。
这里的吃大户当然不是去有钱人家抢粮,而是听到谁家办红白喜事的他们就会拉帮结伙去‘拜会’,然后胡乱表演些节目说些好听的话就开始讨要红包,给少了还不行,不然他们就各种捣乱闹事,破坏气氛,你要是真的报官第一是不值当的,第二他们也不会闹出多大事情出来只是恶心你,官府也难以定罪,所以久而久之的众人也都捏着鼻子忍了,给他们个仨瓜俩枣的图个破财消灾。
长此以往他们就更得意忘形了,柴家嫁女的事情轰动了整个沧州城,他们自然也早就听说了,摩拳擦掌的准备着今天来发笔横财。
柴进此时心中其实极为不爽,他不惹事但不代表他怕事,手底下那么多江湖豪杰在,又岂会畏惧郑三旦这一伙儿,只不过今天毕竟大喜之日,要是大打出手未免破坏气氛,只能捏着鼻子传话下去,放那伙儿人进来。
少倾就见门外一阵响动,三五十个穿的乱七八糟形色各异的破落户们闯了进来,为首的一个大汉身高八尺有余,脖子下面一道宛如巨型蜈蚣般的红色伤疤故意露在外面,仿佛在告诉别人老子可是和人拼过命动过刀的,敞露着上半身,一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
进的门来他大大咧咧的对着柴进并杜嘉等人团团一拱手并唱个肥喏:“大官人,新郎官,今天大喜日子小人不请自来啦,失礼之处休怪啊,哈哈哈,我们三虎帮全体恭喜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柴进看他们那副邋遢样子心里就怒,但是人家是来恭贺的又不能失了礼数,勉强抱拳道:“原来是郑兄大驾光临,之前事情太忙忘记邀请贵帮了,兄弟们既然来了就找地方坐下吧,多多喝上几杯,呵呵。”
郑三旦斜着眼睛不屑道:“大官人说笑了,俺们兄弟虽然不才,但来此也不只是为了套杯酒吃的,今天过来一来是祝贺,二来也表演几个节目助助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