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玮文对宋成蹊得知宋天耀要对上林家之后的平静表情非常奇怪,在齐玮文看来,林逾静是宋成蹊的儿媳妇,林家是他的亲家,如今宋天耀更像是得到了一个借口,完全不考虑林逾静的感受,留下林逾静母女在医院内,他借着林逾静母女在林家的遭遇,急于对付林家,更像是利益催动。
这种事瞒不住宋成蹊,可是宋成蹊知道后,不应该去见宋天耀,劝阻宋天耀停手,避免林逾静夹在中间难过?林家再不好,终归是林逾静的亲人。
而且见过林逾静母女之后,齐玮文觉得如果宋天耀就算最后赢过林家,林逾静也不会开心,多半还会在心中留下心结,以后难免时时郁郁。
趁着酒楼生意不忙,齐玮文走到在酒楼后巷处带着几个孩子清洗碗筷的宋成蹊身旁,蹲下身挽起衣袖,先是吩咐几个少年去打扫包厢,她自己则把宋成蹊洗好的碗碟摞好,嘴里问道:
“宋师爷,宋三嫂的事,阿耀是不是做的欠妥当?如果宋三嫂知道阿耀这么做……”
宋成蹊把一个盘子的水渍抹干净,递给旁边的齐玮文,脸上的表情有些木然:
“是不是觉得阿耀不近人情,亲家都能翻脸成仇,不考虑他三婶的感受?”
“不只是我,外人恐怕也会这样看。”齐玮文把宋成蹊递来的盘子放好:“阿耀如果只是帮宋三嫂争一争家产,外人恐怕不会说什么,可是我听工厂的阿芸对我私下闲聊时讲,阿耀准备把工厂抵押出钱筹钱,不像是只帮宋三嫂出一口气这么简单。”
“哦。”宋成蹊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却没有接齐玮文的话,仍然继续清洗着木盆里的盘子。
齐玮文在旁边等了几秒钟,没有得到宋成蹊的回应,不知道老人是不想管宋天耀这件事,还是只是不想对自己讲话,她捧起一摞洗好的盘子放好,准备起身离开。
宋成蹊把手里用来擦盘子的抹布丢进木盆,稍稍直起腰活动了一下:“阿耀是不是同其他人做生意也可以?他的生意不一定要同林家做,却有偏偏用他三婶的借口,搞到与林家有矛盾?”
“阿耀想买地,有很多人愿意卖,不是一定要找上不愿卖的林家。”齐玮文在旁边说道。
宋成蹊又问了一句:“那就是阿耀故意对上林家?”
“是。”
“总算他三叔当初没有白疼他。”宋成蹊说完之后,就继续埋头清洗碗碟,没有再开口。
齐玮文怔了一会儿,抱起那摞洗好的盘子朝酒楼里走来,他三叔没有白疼他?如果宋天耀感念他三叔三婶对他的好,应该会考虑他三婶的感受才对,就算是一定要对付林家,也要同林逾静打招呼,而不是把林逾静安顿在医院完全不加考虑吧?
总算他三叔当初没有白疼他?
没提他三婶?
齐玮文扭头朝后巷仍然清洗碗盘的宋成蹊背影望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宋天耀对上林家,不单单是因为林逾静和利益,难道还有一层原因?
……
娄凤芸坐在宋天耀在工厂的办公室里有些烦躁,她给师爷辉的天明公司打了四次电话,都是师爷辉那个叫海伦的女秘书听的,说高先生现在没有时间听电话,等他有时间时,她会帮忙转达。
看看时间,都已经晚上八点钟,作为师爷辉的老板娘,娄凤芸太了解师爷辉,往日住在太和街时,师爷辉如果吃过晚饭自己没有事情安排给他,那他一定是回房间倒头就睡,一梦到天亮。
他有能什么事,到现在还在忙?跟宋天耀时间久了,就把自己当成宋天耀了?
而且八点钟,秘书还没有下班?师爷辉那家伙是住在天明公司,难道秘书跟师爷辉住在一起了?
说起来,师爷辉好像年纪也不小,早该娶老婆,可是当初跟在自己身边做赌档时,师爷辉只能算是个穷鬼,帮宋天耀做事后又整天忙的团团转,再加上父母早亡,也没有人帮他操持这些事,很难说会不会因为身边多了个女秘书,整天耳鬓厮磨,所以同秘书有了些其他关系。
娄凤芸是想问问师爷辉,最近天明公司有没有现金能支援给宋天耀,娄凤芸对宋天耀做什么事不清楚,可是雷英东让人朝工厂送来了一大包现金,足足有三百万,来人说这笔钱是疍仔哥借给宋天耀的,宋天耀都要搞到同雷英东这种朋友借钱,娄凤芸再不清楚他做,也知道宋天耀现在需要钱,所以娄凤芸想到了师爷辉,钱多钱少无所谓,从师爷辉打理的天明公司里能取一笔钱暂用,总好过同银行或者朋友借钱要有利息或者还款日期更方便。
所以娄凤芸才给师爷辉打了电话。
一直等到八点四十分,师爷辉都没有回电话,这让娄凤芸愈发肯定师爷辉这扑街是不是已经搂着女秘书好梦正酣,太久没有放到自己或者宋天耀身边管教,师爷辉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身份?
正想着明日自己抽时间过去天明公司见见师爷辉,提醒他一下时,电话铃声总算响了起来。
娄凤芸探手接起电话,电话那边,师爷辉的声音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