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义昌等人在欧洲海岸公司的会议室里正不耐烦的抱怨时,公司正门外,章玉麟引路,章玉阶披着风衣,在自己的女助理阿茵和保镖蔡建雄两人的陪同下,迈步走进了公司。
从他进入会议室的第一秒开始,之前还嘈杂纷乱的会议室马上就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章玉阶走到船型会议桌的正中位置,蔡建雄帮他拉开椅子,阿茵帮他取下披着的风衣,又递上雪茄,章玉阶接过雪茄用火慢慢烤着,不急不缓的点燃,浓重的雪茄烟雾升腾,朦胧了他那张冷硬木然的脸,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虽然与会议室众人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却又远隔千里。
冯义昌等人都眼神惊愕的望向坐在突然出现的章玉阶,大部分人的脸上还带着几分不知所措的表情,昨晚那餐饭,章玉麟并没有说今日章玉阶就会返香港,如果知道他今日返香港,不要说船被船东收回,哪怕船和货出海都被水警扣住,大家也绝不会急着跑来欧洲海岸公司搞事。
章玉阶落座后就吸着雪茄,一语不发,让在场本就有些内心惶恐的众人更加手足无措。
“章会长……”仍然是年纪最大的冯义昌开口,他斟酌着语气:“你及时返来就好啦?现在褚家对我们这些五邑……”
章玉阶雪茄抽掉了半支,才抬起头望向面前这些药业协会的药商,语气中不见任何波动,淡淡的开口:
“边个讲要自己话事?”
“章会长,不是这样,哪有人敢讲这种话,是……”听到章玉阶开口这个问题,冯义昌心中一沉,急忙堆着笑开口:“是大家……”
连续两次被冯义昌插嘴,章玉阶把手里的雪茄直接朝冯义昌的脸上摔去!
雪茄上的炭火砸在冯义昌的脸上,火星四溅,烫的冯义昌手忙脚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章玉阶指着被自己雪茄砸中的冯义昌,嚣张开口:“我进门之后,忍你第一次随意开口,是看在你为章家报信奔走,但是不会忍第二次!一把年纪,冇大冇小!阿雄,把这老家伙拖出去,话俾他听,三个月,他的西药行拿不到一粒药!”
蔡建雄从章玉阶身后上前,拖着冯义昌就朝会议室外走去,冯义昌此时顾不得脸面,在蔡建雄手里挣扎着对章玉阶叫道:
“章会长!章会长!我知错!不关我事!我帮章家在外奔走……”
再想喊下去时,他已经被拖出门外,嘴巴似乎也被蔡建雄堵死。
等冯义昌被拖出会议室,章玉阶又慢条斯理点了支雪茄,对面前全都吓的变了脸色的众人说道:“蒲你阿姆!喂了你们这么久的肉,就各个真把自己当成狼?你们只是一群跟在我章玉阶这头狼身后吃肉的狗,再问一句,边个讲过,要自己话事。”
已经有了刚刚冯义昌前车之鉴,此时房间内众人,哪个再敢随便开口,大家面面相觑,都希望其他人鼓足勇气,自己在背后观望风色。
等了十几秒,没人开口,章玉阶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说道:“我家刚刚失火,我母亲一把年纪要被迫去住酒店,我想去先陪母亲吃晚饭,但是因为你们这些扑街突然跑来我的公司搞事,我要先来招呼你们。不是想等我站出来咩?我现在坐在这里!把你们之前的话再讲一次出来!”
“蒲你阿姆,当初我章玉阶同大马,印度尼西亚那些人在海上抢那些制药公司东南亚代理权时,死了多少人?未见你们出来帮手,当日你们在边度?见到药品赚钱,全都跟在我背后吃肉,出了一点点小事,就想造我的反,凭你们也配?”
仍然没有人开口,全都低着头不敢去看章玉阶的桀骜目光。
章玉阶眼神霸道的扫视一周,继续说道:“药业协会,是我关照同乡的,是我章玉良用来交朋友的,不是用来养一群准备张口咬我的狗嘅!药业协会我章玉阶退场,让给你们自己搞,好不好呀!最后再问一句,边个讲过,要自己话事?”
有人忍耐不住这种被章玉阶催压的苦闷气氛,想要抬头,可是章玉阶眼神扫过来,鼓起的勇气在对方眼神中迅速消散,又忙不迭把头低的再低几分!
等了一阵,仍然没有人开口,章玉阶哼了一声,转身从女助理阿茵的手上接过风衣自己披好,最后望向场中众人:“冇人承认?那就大家一起扛好了,这次海关查封货物,鬼佬胃口很大,各家在海关仓库里那批货,由我决定,用来填满鬼佬胃口,损失自理,以后下批药品,仍然按照章家包销五成,出让其余成员剩余五成的比例照旧。我话讲完,边个赞成?边个反对?”
“我冇讲过要自己话事,是他们几个讲的!”听到章玉阶要用他们被查封的货来打点鬼佬,终于有人忍不住肉疼,大着胆子开口。
可惜他想象中章玉阶会把怒火集中发泄在那几个人身上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章玉阶只是冷冷看着自己:
“你是,黄笑球,球哥?返屋企收拾收拾,让你的西药行关门吧,你连男人最基本的有错就要认,有难要同当都做不到,以后你要是能在香港拿到一粒药的货,就算我章玉阶这个香港药业协会会长失职,回家吧,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