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来了兴趣。
“这事情发生在十年前。在跑虎岭养剑楼里的老张头,给修士打下手已经有三十来年,基本大半辈子都耗在这里。他也是少数对都天大衍剑阵略知皮毛的凡人之一。他值守当天,就发现了一桩错漏。”
“剑阵里的飞剑,都是轮流送去养护的。这些剑器都有些年头了,尤其是地级上品飞剑,洗剑阁虽然以驭剑闻名,却不是说炼就能炼出来的,多数还是沿用先辈传下来的飞剑组阵。使用的年头长了,哪怕是地级上品飞剑经过多次修补,仍然会留下难以弥补的损伤——它们毕竟不是神器,没有自愈的能力,所以养护的次数就勤了些。偏巧凝雾峰的养剑阁正在翻修,就将那里头的飞剑一并送到跑虎岭去养护了。”
“十年前,洗剑阁提选了新的副阁主。这一天夜里,负责四峰阵法的吴长老没有当上副阁主。他原本呼声很高,也就寄望甚厚,结果居然落选,当晚积郁在胸,喝到烂醉才回来。他进入跑虎岭时,神智都有几分不清醒,居然将刚刚养护完毕的凝雾峰剑主,直接放到了跑虎岭的阵法当中。要知道,阵法一旦发动起来,每一座分阵上都有数千剑影纵横,谁也没办法细数当中到底是多了一把剑还是少了一把。”
“老张头就在一边看着。说来也巧,若换了平时,他说不定会上去提醒自己的顶头上司。不过吴长老对待凡人甚是苛刻,老张头的儿媳妇几天前正好生了个大胖小子,消息传上山来,老张头恳请吴长老放自己回家抱孙子,结果吴长老却以养剑阁事务繁重为由,不准假!老张头心里始终窝着一把火,眼见他分错了剑主,也就冷眼旁观,不肯吱声。”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吴长老在自己的册上登记的还是凝雾峰三口剑主养护完毕,已归原位的字样。并且都天大衍剑阵每次启动都要耗去极多灵石,这也意味着大阵平时是根本不可能开启的,而剑主平时都深藏阵中,所以居然也没人发现这个错处。两年前,吴长老外出时意外身亡,新接手的人更不知道凝雾峰埋藏着这么大一个隐患。”
大家听到这里,都不由得好笑。黑锋军的一员妖将就笑道:“这么说来,只有老张头一人知道这个秘密了?宁大人你却又如何知晓的?”
她笑了笑道:“两年前的确只有他一个人把守这个秘密,两年后却未必了。老张头有一回喝高了,被人把话套了出来,消息最后才传到了我这里。放心吧,经过我和赤必虎将军确认,这消息来源确凿无误,并且现在知道这秘密的,除了我的内线之外,也只有在座诸位了——老张头酒后第二天就暴毙了,死因不明。另外据我所知,直到两、三天前,凝雾峰仍然短缺了这口剑主。只要我们提早赶到洗剑阁,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更不会有充裕的时间去检查剑阵。”
她的消息来源,自然是池行了。他在洗剑阁夹起尾巴做凡人那两年,居然也没有自暴自弃,而是默默收集一切对己有用的情报,老张头酒后吐真言的对象就是他。宁小闲听到这里,就知道这家伙早有贰心,否则换了一名弟子,总会将这事上报给洗剑阁的,至少能换取不少门派奖励。
赤必虎也点头道:“凝雾峰少了一把剑主,就是足足少了一千六百余口飞剑的防护之力!这就是都天大衍剑阵的薄弱之处,我们只需攻其一点。并且大阵一旦运行起来就不可再中途换剑,这也是这个阵法的弱点。所以一旦开战之后洗剑阁即使发现了这个问题,也不能将大阵停下来更换剑主了。”
“经过精确计算,如果我们全力进攻凝雾峰,那么大概只用一天半时间就能将它打破,都天大衍剑阵自然告破。可是别忘了,要攻下凝雾峰,我们的战斗力也会受损,届时洗剑阁和广成宫的人马以逸待劳,我们仍会陷入苦战。所以最好的法子,还是要先派人潜入,破坏剑阵,如此里应外合,这才能减少无谓的损失。”
奉天府的府将道:“大战在即,洗剑阁该全宗戒严了吧?想混进去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洗剑阁早在三天前就闭山了,没有几天前新制成的令牌不能进入。并且齐云山现在许进不许出,无论凡人还是修士。我们原也考虑过,从俘虏身上取些腰牌混进去,可是洗剑阁动用了高阶照妖镜,估计修为在合道期以下的妖怪都无所遁形。鬼泣石林之役的结果,估计这两天也传到洗剑阁手里了,他们会更警惕。”
另有人也道:“洗剑阁于鬼泣石林中溃败的残部,早被我们落在了身后。他们要赶回洗剑阁,花费的时间比我们还长,混进他们的队伍反而拖慢了攻打的速度。”
汨罗红眸中光芒闪动道:“洗剑阁如今对门下弟子管理严格,的确不容易混入。可是对待外面赶来的援军呢,总不能全都拒之门外吧?”
宁小闲沉吟道:“据情报,明晨到午后之间,应该还有一支来自烈山宗的援军赶到。友军抵达之后,以洗剑阁掌门的手书为凭,可入齐云山。这样一来,洗剑阁对友军就并非每人都检查了,只要由各自领军的人带进去就可以。这确是个空子。”
除非他们将人人拒之门外,否则少不要冒这样的风险。只不过洗剑阁的面积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