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参谋,现在路上百姓四逃,很容易发生交通和踩踏事故,我们一起维持这边儿的秩序,组织百姓迅速有序撤离。”
“好,大家听我指挥。”
何思朗是本能反应让众人撤离,这与他多年带兵突击养成的习惯,经常是他断后让大家撤退,但众人都是军人,在发生危险的时候,自然不会退缩。
林参谋把人分成几队,分工协作,他掏出电话报警。
且说何思朗冲到最前面,发现一辆停在路中间的小车,四周没有一个人,而车子上门窗紧闭,里面坐着许多孩子,还有一个女老师。
他迅速查看四周环境,这是城市主干道,进出八车道,加之是早上上班高峰期,四周全是停着的车子。
而马路两边儿全是高楼,可以说是人员和建筑物密集区。
看到车子他心念一动,躲在车后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来到小车车底,这样几乎隔绝了四周嘈杂的声音,听着车里的动静。
“哭什么哭,再哭我让你们通通陪葬。”一个男人嘶哑着吼着,声音里透着疯狂。
“我要妈妈,呜呜呜。”
“我要回家,呜呜呜。”
车上孩子们哭作一团,有要妈妈的,有求饶的,何思朗仔细分辨着孩子的声音,心里数着,从声音中能听出一共有十一个孩子。
“赖师傅,求求你放过这些孩子吧,您想想您也有孩子,小孩子是无辜的,您家里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和学校说,我们大家一定会帮你,没什么坎是过不了的。”
这是个成年女性的声音,不过听声应该很年轻,十二,何思朗心中默默记着。
“我……我儿子已经被我老婆带走了,我老婆也跑了,他们全都不要我,我儿子也恨我,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思,我要让你们陪葬。”
“赖师傅,您家里出了什么事,嫂子走了咱们可以想办法找回来,孩子以后还能慢慢教,您别……别激动,日子还是要过的,再说学校对你一直都不错,您看看这些孩子,都那么小,您怎么忍心炸死他们。”
“要怪就怪校长,我……外面欠了钱,我几次找她借钱,她却不肯,要是她借给我钱,我媳妇就不会带着儿子跑路,都怪她!”
“赖师傅,你别激动,校长不借给你,我借,我借给你,到底多少钱!”
“没用的!”男人声音里带着哭腔,“一开始我也没欠多少,都是有人故意设局,最后利滚利欠了四十万,他们要我家房子,在我家门口泼大粪,恐吓我老婆,抓走我儿子吓唬我,逼着让我把房子让给他们。
我、我报警,我欠钱不对,可我没欠那么多,他们是放高利贷的,他们是违法的,但警察也被他们收买了,说我们是民事纠纷,只给我调解。可警察走了这些人一样折腾,吓得我妻子儿子都不敢回家,回家都不敢开灯,干什么都不敢出声,生怕被他们知道家里有人,又到家里要债。
他们把我家窗户都砸了,警察凭啥不管,最后我再报警,他们几个小时后才来,那些混子全都闹完走了,我老婆几次被吓晕,儿子吓得只会哭,警察还说欠钱还债天经地义,让我自己解决。
他们不管高利贷,不管小老百姓死活,不管有人开赌场,那我就闹个大事情人,让他们好好管管,戴老师,你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
再说我儿子和老婆又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受那些混子一次次折磨,他们……他们还把我媳妇衣服拔了,他们全是禽兽!呜呜呜!”
男人悲愤地哭嚎着,带着深深地绝望,最后燃烧成疯狂,他在等,等那些警察过来,他还要等媒体的人过来,他要让那些家长全都找警察算账,他们的孩子死了,是警察的不作为,就是这样。
“呜呜呜,救命啊,救命!”有大一点的孩子哭喊着。
“不许动,坐好,不然我现在就宰了你们!”
“啊!”
一声尖叫,来自女老师,然后孩子们的哭闹声更大了,可男人呵斥的声音更可怕,渐渐孩子们都憋着哭声,安静了许多。
何思朗不知道女老师怎么了?难道犯罪者对女老师下了手?他匍匐着刚要爬出去,突然看到眼前一双朝车子奔跑过来的脚。
“放下武器!”
这声音气得何思朗眼前一黑,韩瑶!
“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
这句话后,又响起女老师的呼喊声,韩瑶的双脚停住。
女老师被司机扎了两刀,大腿上流出的血把蓝色牛仔裤浸泡成紫色,韩瑶呆住,她从没看到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五短身材的矮小强壮男人,浑身帮着炸药,一把抓着女老师的脖子,用脚踩着两个孩子,身边儿还坐着几个很小的孩子,一看才两三岁的样子,怕是路都走不稳,更别说跑了。
“你是谁?警察呢,叫警察来!”
看着韩瑶一身军服,犯罪分子格外紧张,带着血迹的匕首死死勒在女老师脖颈处,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割破薄薄皮肤下的大动脉。
“我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