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府的花园的确单调,跟碧落园里的就没法比,不过孟碟仙此时的心思却不在这花园里的景致上。
凉亭、石桌、茶点,顾爵西斜倚在凉亭的柱子上,看着走进的孟碟仙,“约我来此何事?”
顾爵西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声音低沉醇厚,带着一种磁性,让人一听,就很难忘记。
他的容貌是非常俊朗的那种,漫不经心中的冷酷凶戾,让他的五官除了俊朗外,带着一股刀锋般的锋利。远远的会被吸引,靠的太近就会被这刀锋割伤。
孟碟仙闪了下神,突然有点不确定自己约他来,是对是错?这样的男人是她能招惹的起的吗?
杀母囚父,不顾世俗挥刀向自己的至亲,这样的男人会是个好的合作伙伴吗?
孟碟仙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看着穆府这单调的景致,她不由在心里自嘲的笑了,她现在踏在穆府的花园和他相见,而不是在孟府的花园和他见面,不就是因为孟府里的那位至亲,实际上并没有把她当做至亲来对待吗?
她现在要做的,不也是跟自己的至亲对抗吗?
她跟他其实是一种人,不甘被命运或者他人操控的人。
这样的人,可以是冷酷无情的,但是对于真诚相待的人,却会极其护短的维护。
孟碟仙唇边重新绽放了一朵灿烂的笑容,“表哥,这位是顾爵爷。”
穆淙白一眼就看出这位顾少爷的不凡,顾爵西的名头他也早就如雷贯耳,可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位人人都想巴结的顾爵爷,会出现在他家的花园里,“淙白见过顾爵爷,久仰大名。”
顾爵西淡淡的颔首,没有跟穆淙白交谈的意思,一双眼眸投射在孟碟仙的身上,神情有点意味不明,让人看不懂。
“表哥,我有点要事跟顾爵爷谈,你能在花园外等我吗?”
孟碟仙的话虽是问句,却无半点征询的意思,穆淙白摸摸鼻子,在接收到顾爵西凌厉的视线时,识趣的离开,把花园这处留给了两人。
“爵爷,不知道可不可以跟你谈笔交易?”孟碟仙带点试探意味,微笑着开口。
顾爵西愣了下,交易?一个十岁的女孩子跟他谈交易?
孟碟仙认真的说,“若是爵爷肯帮我这个忙,以后,我也定当竭尽全力回报。”
顾爵西嗤的一声讥笑,“一个被抛弃7年,回来也依然不受待见,马上就要被赶回去的嫡女,连主子身边受宠的贴身丫鬟都不如,你有什么资本跟我谈交易?”
他的意思是落草的凤凰不如鸡!
还真是小看人。
不过,他怎么知道她马上要被赶回去?孟府有他的暗线?他为什么在孟府安插暗线?她可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是为了她。
那么会是什么呢?
孟碟仙心思电转,也不恼怒,瞥了了撇嘴,逼近顾爵西,冷冷的说,“别人说这话就算了,堂堂顾爵爷,不把寻常礼法看在眼里,却用这样的话来堵我,倒是让我小瞧了你。
我只问顾爵爷一句话,你敢不敢在我身上赌?赌我会给你带来巨大帮助。”
顾爵西毫不退让,更是往孟碟仙面前凑了凑,两人的面孔几乎相贴,鼻子与鼻子之间紧紧能放下一个幼童拳头的距离。
顾爵西自身那股男性的侵略气息,和孟碟仙女儿家柔弱中坚强自持的清香交缠在一起,看着她雪白稚嫩的脸庞,灵动倔强的眼眸,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滋生,顾爵西突然心头就那么被撞了一下,从来没有的感觉在他心里一闪而过。
他应约而来,只不过是好奇孟碟仙面临困境会怎么做,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初次见面时,她眼神中迸发的滔天恨意,和暗整陈鸿菲那一系列动作的狐狸般狡猾。
“我赌。”鬼使神差的他就这么点头应允了。可是他似乎又不甘心这么简单的答应,毫无预警的伸出手搂住孟碟仙的腰肢,一把把她紧紧按压在自己的胸口,幽暗的看着她,好看的薄唇凑到她的耳垂边,“不过,拿你自己来赌。若是不能回报我,那么我不介意你把自己卖给我抵赌债。”
卖自己?
孟碟仙一瞬间又怒又羞,该死的。
看多了孟碟仙或冷静,或狡猾,或淡漠的神情,还从来没见过她出现气愤娇羞的摸样,顾爵西不管孟碟仙如何在他的怀里挣扎,依旧紧紧的抱着她,没有放开的意思。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思春。
顾爵西却是一个另类,他从来不与女子有交集,就连永宁侯府上,伺候的下人里,女子就不多,更没有通房侍妾之类的,他对女子很排斥,与其说是轻蔑,不如说是痛恨,尤其是在他杀继母之后,更加的痛恨。
几乎与女子绝缘。
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入的了他的眼,靠近他身体一尺之内。
可是,今天,这个孟碟仙莫名的让他产生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他身体里蔓延,让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受自己的控制,他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