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宫门前,轩辕彻脚步稍稍一顿,抬头望了一眼当空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并不圆,还笼着一层轻纱,朦朦胧胧的,偶尔有几片乌云飘过,它看起来更加孤单而神秘了。
浅浅,你现在究竟在何处?
可也和孤一样,在欣赏月色?
孤看到的月亮,和你看到的,是否一样?
落影看着王上出神,知道他一定是在想念娘娘了,忍不住为他心疼,低声说道:“王上,您累了一天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轩辕彻恍若未闻,继续仰头望着夜空,久久地失神。
这时,从天边突然刮来一阵疾风,将宫门前的两盏宫灯给熄灭了!
轩辕彻猛然回神,心头莫名一阵狂跳不安。
落影见状,立刻吩咐下人:“来人!还不快把宫灯重新点上?”
没多久,宫灯重新点上了,轩辕彻注视着宫灯里跳跃的火光,那么的急促、那么的惶乱,恰如他此刻的心情!
这时,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有人前来禀报:“王上,慕家二公子求见!”
轩辕彻回神,略感诧异:“他来做什么?”
沉思片刻,他又说道:“宣!”
太极宫,轩辕彻在刘公公的服饰下更衣,慕清潇在太监的引领下走进殿来,行跪拜礼:“草民慕清潇拜见王上,吾王万岁万万岁!”
轩辕彻背对着他,头也不回道:“平身吧!”
“谢王上!”慕清潇起身。
轩辕彻依然背对着他,问道:“你来见孤,所为何事?”
慕清潇躬身道:“听闻两日后,王上便要御驾亲征,与南韩国交战。草民虽是一介草民,但也深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所以特来主动请缨,希望可以追随王上一同出征,为国效力!”
闻言,轩辕彻难得诧异地回了头,目光炯然地望向慕清潇:“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慕太傅的主意?”
慕清潇坚定的口吻道:“是草民自己的主意!”
轩辕彻别有深意地打量着他:“你想让孤封你多大的官?”
慕清潇摇头道:“草民不要任何官衔!草民只需一个出征的名额足矣!”
“为何?”轩辕彻问。
慕清潇不卑不亢:“方才草民已经说过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草民堂堂三尺男儿,能握刀剑,能拉弓弦,自当报效国家!”
“还有呢?”轩辕彻又问。
“还有……”慕清潇猝然抬头,望向他,在他犀利的眼神逼视下,他鼓起勇气说道,“王后娘娘医治好了我爷爷,是我和慕家的大恩人!若娘娘在此,她也一定希望北燕国能够打一个大胜仗!”
轩辕彻冷峻的脸庞骤然一沉,冷然说道:“所以,你最终还是为了王后?”
慕清潇眉头一蹙,不卑不亢道:“王上若非要如此想,草民也无话可说!”
轩辕彻冷冷地盯着他,许久之后,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慕清潇道:“两日后,到城门口集合,带好你的盔甲和武器!你不属于任何一支军队的编制,你只归孤一人驱策!”
慕清潇有些意外,原以为他肯定不会答应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连忙拱手躬身道:“是,王上!草民一定准时恭候!”
见轩辕彻没有反应,他又说道:“草民告退!”
直到慕清潇的脚步声走远,轩辕彻才又转过身来,目送着慕清潇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听说,人死了之后,灵魂就会出窍,身子会变得很轻很轻,可为什么她反而觉得身子越来越沉重了呢?
凤浅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的师父还在,师兄还很年轻,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却老成得像另一个师父。
她被师父逼着拿飞刀射兔子,她故意每次都射歪,师父很生气,罚她倒立!
师兄从她跟前经过,她求师兄帮忙跟师父说情,但师兄置之不理,她骂师兄冷酷无情!
下午继续练习飞刀,她的飞刀还没射出去,师父突然肚子痛,一连跑了十几趟厕所,最后虚脱地瘫倒在床上。
后来,师兄被师父关了三天紧闭,原来是他在师父的茶里下了泻药。
十多年过去了,却仿佛仍在昨日。
“师兄!”
她忽然好想念师兄。
是时候回去了!
就让她回到最初的地方,回归她原来的生活吧!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醒了,她醒了!”
咦,是谁在说话?
是师兄吗?
“师兄!”
接着一个声音应道:“师兄在这里!”
循着声音,凤浅慢慢睁开了眼睛,在一片光团之中,她看到了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胸腔之中顿时热流激荡,深埋心底的委屈,在这一瞬间完全爆发了出来,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下子扑入那人的怀中,放声大哭:“师兄——”
那人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