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烽吓了一跳,怀疑谢琳琅晕过去了,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却见佣人不慌不忙地对他说:“成二少别担心,我家小姐打完针就好。”
成烽只好点头:“嗯。”
他坐在那里心惊胆战地看着佣人拿起谢琳琅垂在椅子上的手腕,将药物用注射器推进去。
过了片刻,谢琳琅方才悠悠醒转。
见谢琳琅醒了,那佣人便自觉地退到谢琳琅身后站着,一言不发,宛如空气。
“姐,你没事吧?”
成烽担心地问。
“没事。”
谢琳琅笑了笑:“不好意思,方才失态了。”
“哪里的话。”
成烽舒了一口气,心想,没事就好,万一谢琳琅真的和他喝酒喝出什么事来,玲珑肯定会恨死他的。
“我让司机送你。”
谢琳琅体贴地说。
成烽点点头:“好,谢谢姐,你早点休息。”
这便告辞离去,路上,成烽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还做了个噩梦。
醒来时一身的汗,谢家司机一脸关切:“成二少,您没事吧?”
“啊,没事……”
成烽擦擦汗,心脏仍然跳得很快。
很奇怪,明明是做了非常可怕的梦,甚至在刚刚醒来的那一刹那仍心有余悸,可不过是与司机说两句话的工夫,那个梦竟然全忘了。
无论成烽怎么回忆也回忆不起来。
他有些颓丧,坐在车上使劲儿地用手指捏了捏眉心。
意识混混沌沌的,不知道是酒没醒还是梦没醒。
又或者两者皆有。
司机看着他,默默地等了一会儿,出声提醒:“成二少,您家已经到了。”
“啊……是吗?”
成烽猛一抬头,果然看见不远处就是熟悉的雕花大铁门。
“哦……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迷糊。”
成烽着,起身下车:“谢谢了。”
“不用客气,您慢走。”
司机露出受宠若惊的笑容。
成烽回到家,家里只有他妈妈一个人在。
成萌很久没回家了,大哥更不必说。
他其实也可以搬出去住,但他不舍得。
三兄妹中,都是他最不成器,其实他最恋家。
他知道将来迟早要离开这个家,离开妈妈,所以,现在尽可能地多陪在她身边。
他妈妈苏旸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你别跟犟,这周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成烽刚做完噩梦身上都是汗,见他妈忙着打电话,就走到旁边去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慢吞吞地喝完了。
喝完了这才情形许多。
梦里的情形幻灯片般从眼前掠过,但仅仅是飞速闪过的一些画面。
比如……血。
满地的血。
还有……
他一个人到处在找玲珑。
他似乎在哭。
还有……
他瞪大眼睛,豁然扭头看向沙发上的妈妈。
梦里,似乎有一副画面,是妈妈倒在地上。
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
成烽手足无措,浑身冰凉。
他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梦里的画面,未免太过真切了一些。
他久久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像是被蛛网困住了的昆虫。
他感到窒息。
……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旸放下手机,回头看见儿子正傻呆呆地站在只是身后。
“你干嘛呢?杵这儿发什么呆啊。”
苏旸奇怪地问。
“……!”
听见妈妈的声音,成烽如梦初醒。
“妈……”
成烽喃喃地叫了一声,眼眶湿了。
“怎么了?”
苏旸吓了一跳。
“好端端的,怎么了?在外头受委屈了?谁欺负咱儿子了,说说,妈给你出气去!”
“没有谁……”
成烽吸了吸鼻子,说:“我就是想你了,妈。”
“想我?”
苏旸忍不住笑了:“这才一天没见,怎么就想我了?要是以后娶了媳妇儿搬出去住,那还不得天天想我?”
成烽不说话,走过去把他妈苏旸抱住了。
苏旸愣了愣,伸手拍了拍儿子后背。
“好了好了,不管遇到什么事儿,现在都没事儿了,妈在呢。”
她柔声细语地说。
成烽闻见妈妈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儿,感到心安地将头搁在妈妈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妈,以后我就算结婚了,也得住在离你们近的地方,这样好有个照应。”
“好,你有这份孝心当然是好,还不知道人家玲珑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