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幂只好又重复一遍：“我说，你做生意辛苦了。”
“哦……”张浩点了点下巴，十分欣慰地说：“你总算是懂得心疼老子了。不枉老子对你这么好。”
唐幂沉默。
什么样算是对一个人好吗？
现在网上的人最喜欢说一句话，男人肯为一个女人花钱不一定是爱，但至少是喜欢，男人若是不肯为一个女人花钱，那肯定不是爱。
张浩对她，应该还算是喜欢吧？
可是喜欢她，为什么又要在床上折磨她。
虽然那个是张浩的特殊癖好，但是，唐幂无论如何都没法去理解他，谅解他。
有时候她也想问问张浩，是因为什么，导致他在性方面如此极端。
可是想来想去，又觉得问不出口。
她也没什么资格去问。
左右两人不过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何必去了解对方太多。
见唐幂半天不说话，张浩也觉得没意思了，他伸手推了推唐幂：“算了，起来起来。”
唐幂手扶着地板使力，听见张浩在耳边说了句：“小心点儿别摔了啊。”
唐幂“哦”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
张浩也爬了起来，一边哎哟哎呦的揉着自己膝盖。
“疼吧？”唐幂问。
“废话，肯定也疼啊！”张浩龇牙咧嘴地说。
“那我帮你联系医生过来？”唐幂试探着问。
“算了，今天不管了，明天再弄。”张浩说。
唐幂点点头，心想，张浩这么说，肯定是明天就得回去了。
这样挺好，眼不见心不烦。
她觉得隔段时间在床上满足张浩一次，就跟完成任务似的，任务完成了，她就懒得再虚与委蛇。
张浩在床上虐待她，生活中却也不算个坏人，至少不会动手打女人，脾气也很有限。
一开始唐幂每天看见自己身上的疤痕都会厌恶自己，继而痛恨张浩。
时间久了，疤痕也变得淡了，至少没以前那么触目惊心。
她也没那么痛恨张浩了。也可能是因为麻木了，或者说是接受现实了。
一旦接受现实，现实就没有那么令人痛苦了。
依旧只是麻木和无聊罢了。
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她不知道。也不怎么盼望。
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其实也无所谓。
反正对于未来，她早就没什么盼头了。
要非说有什么事情是她渴求和希望的，那就是能常常和凌晨见面，能多一点时间和凌晨在一起。
可是，这又是在耽误凌晨。
唐幂感到自己矛盾极了。
“发什么呆啊？”张浩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唐幂回过头，正好张浩朝她丢了一条浴巾过来。
浴巾劈头盖脸地砸到了唐幂身上。
她从脸上扯下浴巾，愠怒地瞪着张浩。
张浩笑嘻嘻地说：“幂幂，刚才那个浴巾像不像个盖头？哎哟，你就不该自个儿把浴巾扯下来的，应该放着让我来。”
说着，就唱起了《掀起你的盖头来》。
唐幂又好笑又好气地说：“别唱了。难听死了。”
“啧啧啧，真是不懂得欣赏。”张浩光着屁股在唐幂面前遛鸟，半点儿不害臊，一边摇头晃脑地唱着《掀起你的盖头来》，调子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唐幂觉得张浩简直像个智障或者神经病。
拿着浴巾过去给张浩擦身子，一边擦，一边实在忍不住说：“张浩，别唱了。”
张浩压根不理会，她擦她的，他唱他的。
唐幂擦到张浩的肚子，本想假装没看见，可到底憋不住：“减减肥亲爱的，你这小肚腩都出来了。”
“性感吧？”张浩低头瞅着唐幂问。
唐幂一时控制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张浩：“不性感，一点儿都不。”
张浩完全没有被唐幂打击到，又问：“可爱吧？”
“……”唐幂一瞬间简直想把浴巾砸到他脸上。
张浩洗干净脸，酒晕褪尽了，刘海也搭在了额头上，乍一看，还真不丑。
虽然肯定是不能和凌晨比的，但是，不了解他的，喊他一声高富帅也不算是太夸张。
“亲爱的，我觉得，你要是没有小肚子，会更可爱呢。”唐幂仰起头，真诚地说道。
张浩乐了：“那我要是把小肚子给减下来了，你能不能改口，给我换个昵称？”
“什么昵称？”
“叫我小可爱啊。”张浩美滋滋地说。
“……”唐幂心说，你恐怕真的是个神经病吧。
嘴上说：“当然可以呀。”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张浩仿佛对这件事挺期待。
“嗯。”唐幂把浴巾叠好放到一边，把睡衣递给张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