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把湿衣服脱了,我叫人给你送衣服过来。”
男人将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来递给她,转过身离开。
林清栀锁上门脱掉衣服,没过一会儿有人来敲门。
她从门缝里把手伸出去接过干净的军装,女孩穿上松了口气,套上军靴,视线恰好对上那面镜子。
兜兜转转,她居然又变回来了。
女孩头发湿漉漉的,用毛巾搓来搓去,坐在床上不住打喷嚏,医务室的军护忽然送过来一杯感冒冲剂。
她喝完之后,头发已经半干了,拔腿出去找越湛,不想在这儿呆了。
这里的人搞个人崇拜搞得太过,对越湛崇拜过分了。
越湛办公室,小战士不情不愿的进去通报,越湛笔敲了敲桌面,“让她进来!”
林清栀忍受着一路的白眼,走进办公室,两只手不自觉的绞着,“那个……什么时候可以走,昨天我在火车站有看到今天的票的。”
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
越湛抬眸,睨了她一眼,“你先告诉我,你是林清栀还是许小寒。”
林清栀眨了眨眼,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帮她办事,也是有条件的?
“我是林清栀。”
“那好,你是林清栀的话,就不用走了,我于你有恩,我在哪里,你就得跟到哪里,我要你留下,你就得乖乖留下。”
看得出越湛是个很传统的人,封建主义大家长的思想很浓重。
林清栀却不情愿的皱眉,“我不是林清栀,我是许小寒!”
女孩跟赌气似的反口。
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身份证一份资料,“许小寒……我瞧瞧……”
“云省春城籍人士,入伍新兵,昨天擅自离开部队……上面的处罚还没下来,需要商议决定,那你就更走不了了,逃兵的罪名很重,不吃枪子儿,就吃牢饭。”
“你为什么不让我回申城,我不想跟你呆在一起,我不要每天看见你!你很讨厌!”
女孩尖利的声音响起来,越湛一下子自尊心受伤,他……很讨厌?
难道不是因为羞愧所以不敢看见他的么?
“心虚狡辩,劳资不计较你做的错事,你还跟我呛起来了!”
越湛霍地站起身,背手走到她跟前。
女孩咬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反正我错了就是错了,已经做过了,你计较也没有用,我不想看见你,我不要和你呆在一起,越跃呐,我要找越跃!”
越湛盯着女孩泪眼朦胧梨花带雨的模样,有一阵慌神。
他是许久许久未见过她,可是一见面就哭了几回。
也许……她真的很讨厌他。
一个将她尊严拂地的人,一个拒绝她爱意的人,确实令人讨厌的。
“你来晚了,越跃这会儿都上火车了!”
男人耸肩,一脸无辜。
林清栀讶然,倒吸一口凉气,“什么……你……”
他居然……不声不响先把越跃弄走了!
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
“你是当兵,还是读书?当兵就拿许小寒的身份证,读书的话……还是许小寒的身份证,部队也有考军校的名额,考虑考虑。”
男人手在她肩上,轻轻地,拍了那么一拍。
无端的虚压在她肩上,沉甸甸的,那是他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