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指导,越指导,您慢点,来喝口水。”
傻木头端过一杯酒当水给越湛,男人无语地撇开,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目光复杂:“小子,刚刚那个女孩,是不是叫……许小寒?”
郭永强还没来得及接话,郭母从厨房里走出来,围着围裙,端着一碗蘑菇汤:“是叫许小寒,瘦瘦小小的,听说,她是那个气节生的。”
c国传统的气节,小寒大寒。
越湛冷冷摇头:“胡说八道!”
“真是的,首长同志,我家可不是谎话,她真是这么说的。”
郭母意外呐,咋就不信人说的话呐。
“越指导你咋啦?咋对小寒意见这么大,你认识她?”
郭永强好奇了,他就没说过小寒一句好话。
越湛掩饰尴尬:“不,不认识,我说了,这女孩子嘴上抹油,忒狡猾,你和你娘说她叫许小寒,可你看,她哥叫郭富城,这也叫兄妹?他俩长得像不像?”
男人仿佛随口一说,可是眼珠子盯着这母子俩望。
郭母率先反应过来:“哎呀,是呀!”
她一拍大腿子,“好家伙,说是兄妹呐,一个长得一表人材又俊又叨,一个瘦不拉叽的,像个小秧鸡,鼻子眼睛嘴,没一处像的。”
郭永强怔住了,整个人仿佛置身风雪天里,心伤得拔凉拔凉的,指导员一出现,就把他的美梦破碎了。
“依我看,肯定是小鸳鸯,家里不同意,私奔来的!”
郭母老神在在地猜测。
越湛勾唇附和:“大娘你说的有道理,永强,你多听听你娘的话,别整天傻里傻气的,被人哄得团团转,得,我先有事儿,先走了。”
说着,男人拿起桌上的军帽要走人。
郭母被越湛夸得心花怒放,一路千里送红军。
郭永强回头就被母亲一顿啐,“以后不准跟那个小野草来往,不干不净的,年纪轻轻的就跟人私奔,胆大包天。”
“娘……”
郭永强委屈巴巴的,小寒不像那种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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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湛走出小战士家门,扫了一眼地上黄沙泥土路,顺着那些脚印一步步往前。
走到一个岔道口,脚印消失了,不知向左还是向右,男人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离开这片平房带。
林清栀坐在家里煮烫饭,计较来去,还是放不下心,越跃是个冲动性子,又喜欢讲个义气,说不准怎么把罪扛在自己身上,平白多出来麻烦。
虽说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枪毙肯定是不太可能的,她不过是做戏。
可是这件事可大可小,越跃本身的态度很重要。
她必须想个办法托人捎口信,最好是自己见他一面,让他好好认错,争取改造机会。
第二天林清栀再端着一碗煮好的酱豆去郭永强家,郭永强却不在,只有郭母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她,说话也是冷冷淡淡地,“我们家永强回部队去了,不到年底不会回来,有啥事过年后再说吧。”
“大娘,那你能不能下次去看永强哥的时候给我带个口信,大娘……”
林清栀话还没说完,砰地一声,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