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孽!
林清栀咽下满肚子苦水,大口大口喘着气,她将脑袋别到一边,软绵绵的,已经没有抗争的力气。
“对不起……”
“没关系,想通就好。”男人神色淡淡地,将她放回到床上。
“好好休息,叔叔去去就回来。”
他转过身,一步步往外走,门外偷听的男人贴在墙壁上因为震惊而背上沁了一背的冷汗,他瞳孔微睁,因为步步逼近的脚步声而强迫自己恢复淡定。
越湛推开门,蒲枫恰好要推开,两个人四目相对,越湛想从他眼神里看出什么来,却什么也没看出。
毕竟这男人根本就不是二十岁的愣头青。
他惯会装的,越湛却浑然不知。
“叔叔,清栀她……她身世可怜,如今又病了,说的胡话,你别往心里去。”
男孩仿佛是在宽慰越湛似的。
越湛点点头,欣慰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嗯,你很懂事,过断时间叔叔会派人通知你,你务必一起来参加叔叔的婚礼!”
“好,我一定到。”
蒲枫诚恳地点头。
越湛又拍了拍他的肩头,往厕所方向走。
蒲枫望了一眼病房里面,女人被包裹得像粽子一样躺在床上,目光放空望着天花板,他眼睛里逐渐浮现出一丝嘲讽。
梦里想着蒲杨,现实里还要自私霸占着一个年纪比她大十二岁的男人,到不知以后大学毕业到谈婚论嫁又想嫁给谁,怪不得看不上自己了,水性杨花!
他隔得距离太远,没有看见眼泪从女孩的眼角源源不断的流出来,那种痛彻心扉的伤,他这种人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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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栀果真退烧后吃了药又睡了一觉,醒来后好多了,就被越湛打包扛走了。
他连院都不准她住。
越家大宅,林清栀躺在床上,数着窗外伸进来的树叶打发时间。
越湛请了个军医来照顾她,就是黎洛川营里的魏延。
等她病好了,男人估计要把她拾掇一下,带过去给未婚妻看看。
结婚前总要认识一下的。
“我不想见。”
女孩喃喃自语。
忽然窗前冒出一个头来,朝她飞快地眨了眨眼,“清栀!”
“越跃!”
林清栀坐起来,她其实病都好了,不用打吊针了,可是越湛门都不许她出,根本就是软禁她,怕她跑了。
非要叫她见他未婚妻,参加他婚礼不可。
“清栀,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男孩压低声音,竖起食指到嘴边。
林清栀回顾了一眼身后,趴到窗户边,压低声音:“你要去哪里?”
“这个……反正不会留在申城,清栀,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只告诉你。”
越跃犹疑着,他不能告诉任何人,自己要去哪儿。
“你还会回来嘛?”
林清栀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
越跃摸了摸她的头,苦笑摇头:“估计不会了。”
“那我以后都看不到你了。”
林清栀攥住他的袖子,吸了一下鼻子,越跃惊愕了一秒。
没想到还会有人为他哭。
“清栀,我会记得你的,永远都不会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