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终于出门了,此时虽然时间尚早,但高台旁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青瑶正四处张望着,突然就被荣轩扯了扯衣角。
“你看那边酒楼二楼,靠窗站着的那几个人是朝廷派来的。”
青瑶闻言看去,几名中年男子正一边看着下面的人群一边说着什么,但他们都着便装,她着实没看出来他们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朝廷派来的?”
荣轩道:“你仔细看一下,他们的腰间都配有一块玉令,这是朝廷发放给朝中官员的,和青云令有异曲同工之妙。”
青瑶仔细看去,果然如此,华家很少有人做官,所以对这些常识她竟孤陋寡闻了。
“不过,朝廷的人来干吗?这文会不是主要是书院里筛选人才吗?跟朝廷也没多大关系吧!”
荣轩摇头,道:“这你就想错了,能到曲阜书院读书的都是人才中的人才,朝廷那么求贤若渴,怎么可能放过?只不过平时书院里管理严格,朝廷的力量无法渗透,所以这个在书院入学之前的公开的文会就成了朝廷了解这些学生的最容易的方式。”
“我们都出身世家,所以并没有感觉,其实在曲阜书院每年的花费也并不少,很多寒门子弟可能根本就负担不起。而朝廷就是看准了这个机会,资助一些他们看好的寒门学子,让他们从书院学成后就入朝为官。大多数寒门子弟都是十分乐意的,毕竟对他们来说,入朝为官也是极好的出路了。其实就算是我,现在也在考虑以后要不要入仕,毕竟我已经不是墨家人了。”
青瑶点点头,这和她前世的委培生也差不多嘛!她对做官没有半点兴趣,所以只是听过了就把目光移到了其他地方。
“哎?荣轩大哥,你看它对面的那个茶馆,有人上二楼了!那是不是书院的夫子?”
荣轩抬头看了看,点头道:“不错,正是我们书院的夫子们。走在最前面的是王夫子,然后是陈夫子、杨夫子、李夫子,咦?最后那个竟然是孟夫子?”
青瑶心下一动,孟?
她忙问道:“难道是孟家的那个孟?”
“没错,就是宗圣孟家的人。他才成为书院的夫子没几年,今年也年轻得很,还不到四十,有传言说他想收弟子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今年的新生可有福了!”说到这,他已经是一脸羡慕了。
青瑶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儒修,羡慕什么?就算你今年是新生,也跟你没啥关系吧!”
还不待荣轩说什么,李星渊突然插嘴道:“我们这一群人里只有你一个人是儒修,那你是不是心动了?怎么样,今天要不要好好表现一把?说不定,孟夫子就看上你了呢?”
青瑶一想,果不其然,他们这几个人里还真是只有她自己是修儒的,不过她也不合适啊!
“你觉得我的出身,拜入孟家门下合适?”
李星渊哑然了,“这个……你们华家也是宗圣世家,这么论起来,好像确实不太合适……那这么一来,你不是没什么参加文会的理由了?那可不行,我可是就指望着你来为我们豫州撑面子呢!”
青瑶道:“豫州人才多着呢,少我一个也不算什么吧?”
到目前为止,她还真没找到要上台的理由,尤其是听了荣轩讲的三年前那个女扮男装的齐姑娘在这个台上一鸣惊人的事后,不知为何,她更不想上台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爱出风头的人,何况她现在女扮男装已经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了,还是低调点吧!
李星渊急了:“话不能这么说啊,华清,你的名声在整个豫州可都是响当当的,不说你是今年的茂才,就说你曾经不止一首诗上过《儒报》和《圣刊》,这就足以让你扬名天下了。还有,你的那篇《何为儒》的经义可是在曲阜书院都广为流传,你要是不上台,我们豫州堪比自断一臂啊!”
青瑶才没被他的鬼话糊弄住,“行了,你别给我戴高帽子了,还整个豫州,还扬名天下,你再吹?我是有几首诗登在了《儒报》、《圣刊》上,但每年有诗文发表在这两个刊物上的还少吗?光是我们豫州我就知道林阳晖和祁昊乾这两人诗才就不在我之下,他们俩今年算起来也正好要去曲阜书院,有他们俩在,我们豫州怎么也差不了吧!”
见青瑶竟真有不上台的意思,墨礼言也过来劝她了。
“你说的确实是事实,但人才还是越多越好吧!我们豫州是有他们,可别的州也不乏惊才绝艳之人,所以华清,这种时候你就不要推脱了!”
青瑶无奈了,“好了,我也没说一定不上台,我们先看看,如果豫州情况不妙,我肯定绝不推脱,全力以赴,如何?”
其他几人这才满意地点头。
“咚~”
这时,一个身着紫色官袍的人走到了台上,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拎着一面锣的下人。
李星渊忙道:“开始了开始了!”
那人似乎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一上台就直接开门见山了:“在下是陈留郡的父母官罗光济,此次陈留文会由本官主持,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