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府在天黑之后终于开始张灯结彩,前院自然是宾客满棚,因为是冬日,所以下人们特别拉起了长长的帷幕,只是这种帷幕竟然是带着顶棚的,四周还放了烧煤的铁炉,立刻就使得棚内温暖如春。
其间穿梭的自然都是些美丽的侍女,这些可都是柳依依亲自调教出来的,所以立刻引得许仪跟夏侯楙连连吞咽口水。
而袁云的妻妾们也破例的可以在前院落座,这在许都估计是肯定不行的,但是在洛阳,那自然是袁云说了算,即便是曹昂也不会加以干涉,反是觉得如此才更加的热闹。
郑玄来时身边自然跟着徐庶,而徐庶在看到袁府的大圆桌后,就有些头疼,他虽然不是什么非常守规矩礼法之人,但是终究身边还有一位郑玄,所以他在看到这等排场后,就开始替袁云担心。
要是郑玄一怒之下拂袖而去,这场宴会估计只会落下骂名,可是让人十分意外的是,郑玄竟然呵呵笑着,就与几位荆州来的名士坐入了座位,似乎没有一点不适应。
倒是几个新从荆州来的先生也如徐庶一般,脸上有些不自然,但是碍于郑玄的面子,所以也就没说什么。
袁云一直陪在边上招呼,自然也看见了几人脸上的不悦,只是他也就是看着,不解释也不想多说什么,反正时间总会很快让这些人改变。
当他们享受到学院的一些便利后,自然而然就会学着开始接受,要是硬有食古不化的,那么你就别享受抽水马桶的便利,整日搬着笨重的马桶去清理好了,还有冬天也别享受什么暖气了,直接掐掉,然后一家人冻的脸色发青。
对此,袁云很有自信,这些人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被其他人同化,学院这种单位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可以潜移默化的转变一个人,这不仅是针对学生,同样也针对老师。
“诸公不用如此不惯,这圆桌虽然看起来不分尊卑轻重,围坐用餐也显得粗俗,但是胜在热闹,人与人这样用餐久了,才会彼此拉近关系,老夫绝非虚言,如今学院也是如此,只是你们刚到不久,日后定然会发现其中的妙处。”郑玄终于发话了,就此那几位十分看不惯的先生也就再不敢啰唣什么,算是替袁云解了围。
袁云嘿嘿一笑,立刻站在了郑玄身后,一副亲传子弟的模样,然后躬身行礼道:“如今洛阳因康成先生的努力,终于实现了亩产五百斤,等到明年春日一到,就可以大面积的推广开来,以后洛阳地界再不会因为缺粮而烦恼。”
郑玄一怔,知道袁云这是把杂交水稻的功劳都让给了自己,不过也没点破,要是让袁云这么一个年轻人来推广杂交水稻,肯定会受到很多阻力,但是他郑玄就不同了,至少年岁与名望摆在这里,自然有大把的人愿意听从。
转瞬,郑玄就抚须呵呵笑了起来,然后爽朗的说道:“且看你那两个小徒弟的本事,他们丈量出来的肥沃土地,不知道现在水利修建的如何了?”
听到郑玄提到曹冲与邓艾,袁云自然是要嘚瑟一下的,于是立刻呵呵笑道:“两个小孩子罢了,搞不好还会弄出很多问题来,后面还是需要康成先生去盘查一下才稳妥。”
郑玄看着袁云一脸的得意,就知道这小子根本不是在贬损他的两个徒弟,而是赤裸裸的炫耀,两个不满十岁的顽童,就可以计算丈量超过万亩的良田,这换了是任何人见了,估计都会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旁坐着的徐庶有些纳闷起来,于是问道:“袁候派去丈量土地的两个后生,到底多大年纪?”
袁云脸上瞬间变得更加炫耀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郑玄吹了下胡子道:“他派了两个不满十岁的顽童去丈量。”
“胡闹!”
这两个字不是徐庶说出来的,他早就在袁云身上见识过太多不可思议,让两个顽童去丈量万亩的土地,这一点都不新鲜。
而骂出这两个字的,正是坐在郑玄一侧的中年人,看其离着郑玄这么近,就大概可以猜到此人身份不简单,只是十分面生,袁云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是何人。
那人骂完两字,立刻站起道:“袁候是个聪明人,这点老夫王明认同,但是你让两个孺子小儿去做这么重要的事情,就太过渎职了,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这可牵扯到很多人的温饱,袁候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袁云愣神了半天,即便对方报了姓名,却依然没猜出这人是谁,最后只能无奈的看向了郑玄。
郑玄摇了摇头,然后指着王明介绍道:“这位乃刚到学院的王明王景中,乃朝中谏议大夫王朗的从弟。”
听到郑玄介绍完,袁云才反应过来,王明他确实不认识,但是王朗的大名他可当真如雷贯耳,不就是后来被诸葛亮当场骂死的那个老家伙嘛,只是现在他应该只是个中年人罢了。
王明等着郑玄介绍完,脸上立刻浮现出一股傲然之色,他们王氏打从被孙策打败后,就举家迁到了许都,如今也算是朝廷的重臣。
而瞧不起袁云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王氏一直与曹仁交好,而在曹仁那里,他自然听不到关于袁云的好话,尤其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