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犹豫了一下,拉住他的手,轻轻一跃,被他带至马上。
格奈一抖缰绳,蔷薇便如同箭一样射了出去,从扬开蹄子到飞奔,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可见这马血统纯正,品种优良。
“你恢复得很快。”
白领不置可否,她的确是个坚韧的人,只要目的没有达到,便没有什么可以将她打倒。
她语气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头也不回的说道:“不必觉得愧疚,那是你的职责所在。”
她的秀发随着风拂在脸上,仿佛心底最柔软的情愫被勾了起来原来自己的目的早已被这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所了解。
“可是你却因此而受伤。”格奈掩不住的懊恼,而且自从她从监牢去到夜展堂府邸,要见她一面,似乎更加困难。
“我不也杀了你们的人。”她说道。
那天的情形,想起来就惨烈,除了被杀死六人,还有其他伤重者。很难想象这竟是一个女人做下的事。所以夜展堂一早下令用最精锐的军团对她进行围捕,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是的。”格奈语气微顿。
“杀人不是我的本意,但有些事却逼得我不得不那样做。”白淼抓着马鬃,眼神迷茫。
但如果不杀人,就会被杀,她没选择。
“我明白。”
“所以就不用放在心上。”她转开话题:“它果然和蔷薇很像。”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模一样的马。”格奈柔和的嗓音穿过风声传入耳中:“只是希望你忘记以前,开心起来。”
“什么?”白淼侧过头,没有听清楚。
“我说我希望你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格奈提高声音,在她耳边大声道。
庄园的风都有一股马粪的味道,和着青草的气息,连心胸都瞬间开阔起来。
只见白淼虽然微微滞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苦涩,但还是仰头笑道,同样报以大声的回答:“好。”
自从上次在努米底亚与自己第一次打招呼时看她这样笑过,除此之外,这样毫无机心,明朗的开怀,竟然只是第二次。
格奈的心如同被黄蜂轻轻蛰了一下,她总是那样郁郁寡欢的样子,让他无言的心疼,但却只能远远的站着,看着,无法走近。
如果,如果当初把她带回自己的府邸,会是怎么样?
如果此刻骑着马,一直奔跑,会怎么样?
可是,没有如果,幸福的时光总是那么如指间沙流逝得无声无息。
当格奈还未来得细细品味这样温馨的气氛,一骑黑马像从天上降临一般,横在了他们之前。
马上的人恶意扬起鞭子重重打在坐骑后臀,勒起缰绳,那匹异常高大的神驹便扬起蹄子,长嘶一声。
巨大的冲力几乎要把两人抛下来,白淼手伤未愈,如果摔了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格奈一手护着她,另一手死死的拽住缰绳吆喝着蔷薇。
不能叫她掉下去,顾不得黑马上男人阴沉的目光,这是唯一的念头。
跑得正欢的蔷薇惊得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在离黑马不到一只手臂的距离。
黑马上的人兀自不动,紧绷的下颚显示出他的不悦,蓝色的眼眸直视这二人,似乎在等待着他们开口解释。
这是什么表情,难道她是在偷情不成?
白淼看着夜展堂,觉得格奈和自己的距离似乎太紧密了一些,不过倔强的性格却使她并不打算推开腰间依然紧握着的手。
“呃,元帅。”在夜展堂当选为执政官后,因为习惯使然,他也并没有改口。
“你这样出来,摔断了手,我的财产会因此受到损失。”夜展堂冷冷向白淼说道。
她在别的男人的马背上笑得那样开心,却从来没有对他这样过。
他觉得心里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可是又没法把之前的想法付诸实践把这个女奴丢进角斗场。
所以心中如同像有海底的火山即将爆发,表面平静,但实际周围的海水已经暗暗的沸腾,烫得难以忍受。
白淼只觉的想要反唇相讥,却只见他伸出手来。
他手腕上带着一个狼首的青铜护腕,象征着高贵与权力是的,权力,是身残的她现在唯一可以仰仗的东西。
她恨这样的自己,却不得不继续这样做。
白淼回头看了格奈一眼,歉意的笑笑:“对不起,我必须得走了。”
夜展堂看着她的侧颜再次对格奈展开一个笑容,更加怒火中烧起来。
格奈点点头,跳了下来,想要扶她,不料夜展堂也已翻身下马,沉声说:“迪雅刚才一个人呆在满是粗俗奴隶的庄园里。”
“是的,是我叫她在那里等着我。”格奈说。
夜展堂走到蔷薇身侧,亘在二人之间:“她不用等了以后也不用等了。”
格奈愣了一下,夜展堂拿过他手里的缰绳:“因为我已经决定派你去西西里。”
白淼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