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二人做媒,自己面上虽然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么欢喜……
当有一天为母亲报了仇,而赵弗不嫌她双手染血,还愿意娶她,那么她一定要缝制一件这样的衣裳,把一个全新的自己,完完全全的交付于这个男人。
而赵弗,似乎根本就不明白或许他和义父一样,也很看重自己的公主身份罢?
那如果她肯做那个屈辱的滴血验亲,结果又非龙裔,那么他还要这个身份不清不楚的妻子吗?无论哪种结果,他是否都会一如既往,不离不弃?
她站在高台上,穿着一身红色的裙子,任由泪水模糊双眼,而赵弗的脸,在一片水雾中越加看不清楚。
“弗哥哥……”隔着众人,却像是天边那么远,她伸出手去拉赵弗,却见他面无表情,蓦地转身离去。
“为什么您刚才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蜜纱的手贴上夜展堂胸膛那个淡红掌印,略略比了一下,比自己的手要小一些……到底是哪个女人胆敢这么用力扇他一巴掌?修剪得精致无比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过他胸口,试图再次这个闷闷不乐的男人。
“不是,我很喜欢。”蜜纱将下巴搁在他心口的位置,浓密的黑色卷发倾斜而下,洒满他的胸膛:“只是觉得您没有以往那么热情呢。”
“女人总是喜欢胡思乱想。”夜展堂斜睨了她一眼。
他虽然治下严苛,但私下还是乐于对风情万种的女人温言软语。因此蜜纱并不像其他贵族豢养的女奴那样唯唯诺诺,反而一边摸着他下巴的胡渣,一边笑了:“女人会胡思乱想,还不都是因为你们男人喜新厌旧。”
她指尖的蔻丹,其实并不大好闻,但就是这样一种气息,让她有了一种噬骨的。
是的,他在最高涨的时刻,毫不犹豫的停下,蜜纱翻身趴在床榻上,看着他随便裹了件袍子就走开了出去,叫住了侍从:“元帅要去见谁?”
那个侍从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她,木然吐出一个拗口的名字:“白淼。”
那个赛里斯女人,即使住在同一个府邸,她们也不过见了两次而已,一次是夜展堂刚刚将其带回来,一次是为迪雅小姐举办的宴会上。
一个面目平淡无奇的女人,不过听说身手连男人都比不上。夜展堂很看重这一点呢……她眯起眼,拢紧身上的毯子,沉思了一会儿,睁开眼时,眸中艳光逼人,却夹杂着压抑的怒火,一把将身体上的毯子丢了出去。
那只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而已!他在男人的心理最容易攻破的时刻,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停止,凭借女人的直觉,就足以令她不安。
居然败给一个木头似的赛里斯女人。蜜纱坐在床上,紧紧抱着膝盖,咬牙切齿。
她的身份,就如同曾在他身边过往的女奴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也从不曾奢望这个男人对一个女奴做出什么天长地久的承诺。
她只是希望,这个男人的身体在和自己交叠的时候,他们的灵魂能有片刻的契合多么可笑,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但这样卑微的心愿都不能达成,因为在好几个和他欢好的夜晚,这个男人下意识喊出的,却不是她的名字。
那是个双音节的名字,发音平板,从他口中逸出,却是那么流畅而随意,一定是很爱吧。
白淼…….她眯起双眼,用手指梳理着自己的黑发。虽然赛里斯的风情别具一格,但他就不嫌清淡无味吗?
并且那个女人也不过是和她一样的身份,凭什么在她令夜展堂最**的时刻,不由自主喊出的,都是那个名字?!
当她决定放弃过往,好好呆在夜展堂身边时,他却已经被另一个女人抢走了。蜜纱将头埋进膝盖,久久的沉默。
当夜展堂一把推开门,正在被医生检视手臂的女人微微转了一下头,看着他半露的胸膛,不知是尴尬该是因为旧事的怨恨,使得白淼回过头去,并不理他。
“你应该庆幸当天在船上没有把弗拉维勒死,否则废的就不止你这条手。”
“我说过,手若废了就杀了我。”白淼头也不回,只看着弗拉维检查完,一点一点的把衣袖挽下来。
毫无知觉。她是那么灵敏的一个人,百步之内,听声辨位,可是如今衣料在肌肤上划过的触觉都没有。
“那么我也说过,你根本就没有按照约定为我办成过一件事。”夜展堂面无表情的说道。
白淼终于回过头来,夜展堂这才看清她的面容,眼珠暗淡无光,脸颊凹陷了下去,蜡黄的脸色是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了那种利刃出鞘的灵气。
这一次对她而言,大概是从未有过的重创,不仅是在身体,还是心理。
“如今的我,对你而言毫无用处。”她用左手撑起半边身子,而右手则软软的搭在身侧:“我只希望,快点结束这无谓的生命……”
夜展堂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侧,沉声说道:“这不是我认识的白淼。”
“哈,那我是怎样,你很了解我吗?!”白淼蓦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