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当他移开手掌,曾经,他一度以为会是自己的救赎天使的女人终于带着未干的泪痕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壹看书
“这就是他吃的安眠药。”
赵斐将一只棕色的空药瓶放在茶几上,纪少昀抬头瞥了一眼瓶子,突然扬起手狠狠的将它扫落下去,连同茶几上的白瓷花瓶一同摔到大理石质的地面上粉身碎骨。
听见大厅内的响动,守在外间的佣人连忙跑了进来,看见地上大面积的碎片和水渍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就被纪少昀一个冷冰冰的“滚”字吓得跌了一跤,顾不得划破了皮正在淌血的手腕和满地的狼藉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你这是何必呢,即使迁怒他人,锦妗也不会醒过来。”
赵斐漠然的看了纪少昀一眼,转过身朝着窗台走去。
须臾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就被突如其来的蛮力揪住了领子,下一秒唿啸而至的拳头狠狠的击中了他的面颊,脚下一个踉跄他便向后栽了下去,**撞击在硬冷的地面上,剧烈的疼痛从骨髓深处传向四肢百骸。
被勐然殴打的脸颊立刻**的胀痛起来,赵斐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小辈打了一拳……嘴角破了皮,一股血腥的味道弥漫在口腔内。
纪少昀犹如一头失控的狮子,血红的眼睛凶狠的瞪视着坐倒在地的男人。双拳紧握,咯咯作响,右手的骨节处泛着不自然的紫红色。
可是--面对纪少昀骇人的怒火,赵斐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站起身,拍了拍西服上的灰尘,用手抹去嘴角边渗出的血丝,阴冷的回瞪着眼前的青年。
而后,一场仿佛泄愤式的斗殴爆发在两个男人之间。
拳来脚往,毫无章法,此时此刻什么风度涵养和体面全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两个男人如同两头杀红了眼的恶狼露出平日隐藏在暗处的锋利的爪牙狠狠撕咬着对方,**仿佛麻木了一般对疼痛与鲜血完全没有反应,彼此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将对方狠狠的击倒并且至于死地!
耳畔只听见粗重的喘气声以及拳头击打在**上的闷响声,两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扭打成一团,互不相让。
蔓延的战火将周遭无辜的摆设以及家居用品全数卷了进去,整幅法兰西窗帘都被扯了下来,波斯地毯上点点猩红的鲜血构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满地皆是狼藉的碎片,墙上的油画也被震落下来在两人扭打的期间被踩穿了好几个窟窿,一时间原本富丽堂皇的大厅仿佛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飓风,满目仓夷,连个落脚点也找不到。
只余下欧锦妗平躺的沙发还完好无损。
体力渐渐达到透支的两人各自从地上艰难的支撑起来,白色的西装外套早已变成破布凄惨的躺在远处的地面上,赵斐的藏青色外套也被压在油画下面皱成一团。
纪少昀一把扯下脖子上碍事的领带,擦拭掉眼角不断流淌的鲜血后狠狠的摔到一边,赵斐抬起右手毫不介意的用雪白的袖口抹掉嘴角的血污,两人眼神交汇的一刹那都已经做好了最后一击的准备。
“全部给我住手!--”
洪亮的怒吼声仿佛一道雷鸣刹那间划过硝烟滚滚的大厅。? ?壹看 书
正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人闻言同时转头望去,只见赵老爷子拄着拐杖怒不可遏的立在门口,挺拔的身板像一棵悬崖上的青松,目光炯炯的双眼里几乎喷出万丈怒火来。
而他身后则站着脸色各异的赵家众人。
原本是赵毅和莫韵如两个人赶回来的。但是,最后赵老爷子阻止了……最后,他们一起,回来了。
“你们两个成何体统!兄弟俩居然在自己家里上演全武行?!你们究竟想做什么?!嫌丢脸丢的不够?!这么多年来所受的高等教育原来就只教会了你们像未开化的野蛮人一样用暴力去解决问题吗!”赵老爷子,一拐棍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强大的反弹力震的他手心发麻。
老爷子虽然平日里显得慈祥温和,但在这个家中他是人人敬畏高高在上的权利主宰者。
纪少昀与赵斐到底还是忌惮老爷子几分,面对老人家充满威慑力的怒斥,两人稍稍收敛暴戾的气焰,原本沉浸在盛怒中发热的大脑也开始逐渐降温恢复清明,一时间余怒未消的互相瞪视着对方。
莫韵如快步走到纪少昀身边,望着儿子一脸血污的模样,胸口一窒,抬手抹去儿子脸上的血污!!!
也许,是难得感受到了母亲的关怀。
纪少昀握住了母亲的手,道:“皇后娘娘,我没事!”
莫韵如望着故作坚强的儿子,回想起先前婚礼上的一幕幕心里仿佛插了一把钢针,不停的往下淌血。她本身已经尝尽了婚姻不幸所带来的苦果,而今她又禽兽把自己的儿子推入了另一场不幸的婚姻中,看他独自承受所有的压力和面对所有的不幸。
莫韵如望着故作坚强的儿子,回想起先前婚礼上的一幕幕心里仿佛插了一把钢针,不停的往下淌血。她本身已经尝尽了婚姻不幸所带来的苦果,而今她又禽兽把自己的儿子推入了另一场不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