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凡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忍下了，猛然起身。
“算了，这件事，我来处理！老陶，跟我进宫！”
凌洛羽横跨一步，垂眸拦在他的面前：“你和皇上之间，应该是做了某种交易吧？！”
她的单刀直入，让凌不凡惊骇看来。
“你……”
“爷爷，您也是老狐狸了，难道不知道与虎谋皮，等于是自寻死路吗？！”
羽睫轻颤，她猛然凝眸。
“皇上对您做了什么？对我们凌家做了什么？”
凌不凡闪烁摇头：“我说了，这件事，我来处理！”
他错身而过。
凌洛羽桀然昂首：“爷爷，你打算怎么处理？”
微侧首，她冷然勾唇。
“皇后被我废了修为，太子也是因我而死！你觉得皇上会善罢甘休？会放过我吗！”
缓缓转身，她看着凌不凡的背影。
老爷子的身形，已经没有了昔日的挺拔和枭狂。
“爷爷，你要是真的为了我好，就将事情都说出来……我是凌家的少主人，有什么事，我来扛！！”
我来扛！！！
简单的三个字，让凌云西痛苦的闭上眼睛。
“爹！羽儿已经今非昔比！咱们凌家的事……她可以承担了！而且，那是她的亲爹！她有权知道亲爹到底出了什么事！”
陶定忽然转身，捂脸哭泣。
凌洛羽的目光游走在三人身上：“我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不凡颤巍巍的转身而来，泪水潸然。
“羽儿！本来这件事，我和你二叔打算瞒一辈子的……现如今，既然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我们也就不瞒你了！老陶！”
陶定应声，擦去眼泪，飞快的转身走到书桌一侧的暗格之中，取出一个布包。
时间久远，布包上面的血迹，已经变成了灰褐色。
“这是什么？”
凌洛羽飞快接过，打开看后，才发现是一个生了锈的箭头。
箭头上，有一个模糊的图案，看起来甚是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凌不凡颤巍巍的接过布包，平开在掌心，手指摩挲着。
“这是你爹的衣服……当年你娘亲手绣的，她说，因为有身孕不能陪你爹出战，这衣服就像她陪着你爹征战沙场一样！有它在，她就在！”
布片上面以银色的丝线绣着流云行水的线条，温婉唯美。
凌洛羽的心莫名一疼，指尖微颤的接过。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触碰父母的东西。
泪水滴落，凌洛羽眸心微凉：“这血……是我爹的？”
凌不凡浑身颤抖着坐下。
当年的事情被再次提及，他的伤疤就像是被揭开了，又被狠狠的刺上一刀一样，疼的让他窒息。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惨，让他难以承受。
“当年听闻你爹出事，我就连夜赶过去……十万大军……尸横遍野，我寻了七天七夜，这才找到了你父亲的尸骨……没有头颅！”
凌洛羽的指尖蓦然紧握成拳，黑眸如刃。
战场杀敌，也需要尊重对手，尤其是对方的领军将帅。
斩下头颅，对一名战死沙场的将帅来说，是奇耻大辱。
士可杀，绝不可辱！！！
“而在的父亲的后背上，我找到了一截折断的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