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恨加深十倍,甚至百倍,甚至……
同时,一旦流年真的恢复了记忆,那么这个叫做凌西哲的男人会在流年的心里永远也根除不掉了。
只要一想到这些,司律痕的浑身就会变得极其冰冷,连内心都好似有千斤重的大石压着,让他久久也喘不过气来。
司律痕害怕失去流年,很害怕,这份害怕,从他卑鄙让流年失忆之后,就无限制的加大了,也同时在一天天的疯长,他却怎么也无力控制。
曾经他想掌控一切,不让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可是如今看来,事情不但没有让他掌控,反而一直处于失控的状态。
是的,失控!
司律痕这才发现,只要是关于流年的,他什么也掌控不了。
而现在,他所要的,已经不是什么掌控流年了,他只是想让流年呆在自己的身边。
就像此刻这样,好好的待在自己的怀里,哪里也不去。
对于司律痕来说,能够像此刻这样安安静静的抱着流年,已经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了。
可是,未来的事情总是未知的,他能够防患于未然,但是无法去除万一,曾经的他很自信,即使有万一,但是司律痕总觉得这种万一能够被他轻易的解决掉。
可是如今,因为流年,司律痕突然变得消极了,这份消极,让司律痕惶恐。
而司律痕也深知,这一切惶恐的源头都是,他太害怕失去流年了。
即使这会儿,流年还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的怀抱里,司律痕还是担心着,有一天,会不会失去流年。
只因为那份万一……
这样想着,司律痕抱着流年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唔……”
些许是因为司律痕抱的太紧了,流年不舒服的嘤咛了两声,整个身体也不由得在司律痕的怀里动了动。
看着怀里流年皱起的眉头,司律痕抱着流年的双手,下意识的松了松。
总算觉得舒服了些,流年的眉头这才渐渐地舒展开来,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看到这样的流年,司律痕的嘴角也忍不住勾了勾。
伸出一只手,指腹轻轻的在流年的鼻尖刮了刮,“真是可爱的丫头。”
流年的笑容总是能轻易的化解司律痕心头的惆怅。
看着流年的笑,就仿佛拥有了一切。
而司律痕也知道,他一直都想拥有的一切,就只有一个流年。
怀里的丫头,是他司律痕就算是拼尽一声也要用力好好的,要去珍视一辈子的人。
为了流年他可以不顾一切,他可以卑鄙,所以,即使有一天流年真的恢复了记忆,他也不会放手,绝对不会。
此刻,司律痕看着流年,目光灼灼,随即,司律痕倾身,在流年的额头落下了一个吻。
流年是被饿醒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就这样传入了流年的耳畔。
“嗯”
流年下意识的应了一声,随即就要起身。
“慢点,起的太快容易眩晕。”
说着,那人快速的站起身,伸出双手,将流年扶坐了起来。
“这是哪呀?”
意识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过来,再加上房间里太过昏暗,让流年一时之间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是我们的家啊!”
那人的话音刚落,四周便倏地亮了起来。
突然间的灯光,太过刺眼,流年抬手,下意识的就要挡住自己的眼睛。
可是已经有人先她一步为她挡护住了眼睛,“是我不好,应该提前把灯打开的,也不至于现在突然的刺眼。”
自责的话语,传入了流年的耳里。
“没关系,就只是一时间的不适应,很快就好了。”
像是应证自己的话似的,流年抬手握住了挡在她眼前的大手,随即拿了下来。
“你看,我就说没事……”
一个吧字还没有说出口,流年就愣住了。
“西哲!”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坐在她面前的人不是凌西哲,还能是谁?
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西哲,真的是你吗?”
“傻瓜,哭什么?不是我,是谁呢?”
凌西哲是最见不得流年落泪的,在看到流年落泪的瞬间,便抬手轻轻的为她擦拭着眼泪。
是凌西哲的温度,这温度那么熟悉,流年不由得抬手抚上了还在为她擦拭着眼泪的,凌西哲的手,双眸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
话还说了不到一半,流年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你看看你,就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开始说起傻话了呢?什么叫做见不到我,我哪里舍得离开我的流年呢?”
凌西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