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由萧宝宝继续去逛买到一只高级的代步工具来。
一座精美的画舫。
萧宝宝找夜溪拿的钱,付过钱的手在袖子里止不住的哆嗦。
太特么贵了!
小宫殿剩余的私房钱直接刷去十分之一。
萧宝宝冻死的脸一时回不了温。
夜溪等人也心头滴血,这等花销——
做回老本行吧。
夜溪抹了把脸:“该把浮掠崽子放出来了。”
谁能想到,她,夜王,有朝一日会缺钱!
问无归:“有没有把握翻遍这里的库房?”
无归呵呵哒:“哪有库房,空间才最便宜。”
仙界的时候,空间虽然普及,但终究有大有小,东西太多不常用的话库房还是有一定作用的。到了神界,个个都有体内小天地的,什么东西装不下?管它常用不常用呢,反正空间够大,扔着就是,丢不了。
众人齐齐一叹,惋惜老本行干不了了。
“那抓个神——”说着夜溪自己都摇头:“算了,目前咱能抓住的,比咱富不了哪里去。比咱富的,咱也抓不了啊。”
“嘶——浮掠崽子的主子,咱就能打过了?”
深深忧愁。
死竹子偏不跟她上来!
萧宝宝抓脑袋:“先把吞天救出来再说。我看这个地方挺好,黑暗的地方绝对来财,咱好好谋划谋划,三瓜俩枣还是好抓的。”
夜溪附和:“对,咱打黑市,有什么生死场的,让无归凤屠上,能赢就赢,不能赢咱靠身份压。”
无归凤屠:...能为您服务咱真荣幸哈。
火宝闷闷:“我什么都做不了。”
夜溪抱住他:“咱是享福的命,别和苦工比。”
苦工一二三:“...”
画舫飞到空中,众人往后看了眼,飞向魔鬼林的方向。
等画舫看不见这边了,一个灰衣老头儿慢腾腾从地底走到地上,又从地上走出巨石建筑,走上青石路,绕过屏风,走上街道,走出一路繁华,走向空中。
人来人往,并无人留意到他。
茶爷迈着两脚,背着手,一直走到半空中,转身,看了下头一眼,身形虚化而去。
隔了没多久,忽然湛蓝天空瞬息变黑,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高空之上发出,而繁华之下的地底深处应和一般爆发出一股巨大的推力。
灯火通明的地下世界被拔出,被推出,掉了个个儿,无数张惊慌失措的脸。
“神屠场——”
“是神屠场——”
“不可能——”
“不!不会的!不应该——”
恐惧绝望的声音转化为狼狈而逃或殊死一搏前,地上城市连带着比它大了几百倍的地下世界噗的一下投入未知空间,再无一丝声响发出,如入死海。
萧宝宝杀个回马枪的横财计划,注定夭折。
魔鬼林。
吞天独身一人,麻木的坐在不知何处。
脑子里昏昏沉沉,疲惫的甩了甩,里头仍灌满那些暗灵或疯狂或冰冷或恶毒的仇恨之语——全是对他们曾经主人的。
想让他感同身受,妄图唤醒他对他的主人,主人们,的恨。
吞天叹了口气。
从没觉得自己如此幸福过。
他经历过两任主人,平心而论,虽然这两个不同程度的不靠谱,但对他——没得说。
且不说夜溪,一路打打闹闹生死也经历那多次了,从接纳彼此开始,他们就是平等的朋友。而接纳之前,是平等的——陌生人。
恨,无从谈起。
只说他的前主人,虽然那人经常没正行,有时候还见色忘义不负责任没有担当和胆量,但——他真的是很好的人,对他很好。
那个嘴皮子贱兮兮的人,在自己临死前,给了他一线生机。
原本,他该跟着一起死去的。
他说:活下去吧,别再为我。
那个时候,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他生来是为他,不为他为谁?
为下个主人吗?
然后他遇到了夜溪,偏离了原本的命运。
想到这里,吞天自嘲一笑,去特么的命运!
那是仓禹旧天道的私心安排,区区一个下界天道算个屁!
莫名骄傲。
夜溪说,她不需要他为仆,希望他做自己。
茫然,做自己?他不就是他自己?
大家一起走过那么多路,经历过那么多事,他渐渐明白了夜溪的意思。
做他自己,不要将自己捆缚进别人的人生。
可他是器灵,是器,他的一切,他的生命,就是基于服从于人才诞生的。
生前就是不平等。
可夜溪...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不在他生而屈从的之列,或者,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