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机场。
郝平和柯海、宫川木美走下飞机,东京和深圳的区别其实不是很大,不如说21世纪大多数都市的区别其实也并没有太多的区别。唯独氛围却是完全不同的,看起来都是一样的钢铁森林,却完全是两种风格。唯一能解释的大概就是深圳并没有那么多的汉字中夹杂着假名的店名。
“难得回来一次,有没有近乡情怯的感觉?”
郝平发现宫川木美似乎很喜欢刺激的感觉,上次坐在他的副驾驶上就算了,就连坐飞机,他和柯海都有点被起降的失重感折腾得很疲惫的感觉,但是宫川木美却很精神。
“没有。”郝平摇了摇头,“实际上,我和你来深圳的次数差不多。”
北上广深万物皆贵,居大不易。如果不是为了工作,郝平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到东京、深圳这样的城市生活的。这两个地方的环境不太好,会加重他的懒癌晚期,不利于病人休养。
“我来深圳这也就是第二次,上一次还是和上原大小姐一起来的。”郝平一摊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宫川木美呆住了:“那我们不是两眼一抹黑,成了睁眼瞎?”
“怎么会?”
“那我们怎么去酒店?”宫川木美说,“你们上次来说坐哪路公车,你还记得吗?”
郝平摆摆手:“不记得了,直接打个车吧。”
宫川木美皱了皱眉,“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虽然打车花费比较高,但是也不是省这点钱的时候了。”她说话间,看到柯海已经走前面停了一排出租车的地方,准备叫车了。“我们换的现金够吗?”
郝平看了看钱包:“两三千呢,怎么都够了。”
没多久,柯海就坐着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们的面前,郝平和宫川木美坐到了后排。宫川木美大约有点不适应深圳司机粗旷的服务,不过还是有样学样跟在郝平的后面上了车。
很快,宫川宝玉就很好奇地问郝平:“如果坐车去酒店,大概要多少钱?”
毕竟按照她在东京的经验来说,从东京的机场回事务所,差不多要三万日元左右。而郝平刚刚告诉她,他们大概只有两三千人民币。
郝平只好当起了翻译问出租车司机,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然后粗声道:“打表嘛,又不会多收你。”
宫川木美没有习惯国内出租车司机的粗旷服务,给吓了一跳:“他生气了?”
看她的表情,差点以为他们遇到了黑车。
郝平只好笑着安抚道:“没有的事情,咱们这边说话大多数时候是这样的语气,其实没什么情绪。”其实他觉得直来直去的说话比说日语轻松,只是这话说出来容易影响感情。
等郝平再问了一次以后,司机终于回答了:“最多也就四五百嘛。”
这下换成柯海一惊一乍了:“你这是黑车啊!”
看到柯海说话的样子,宫川木美终于放下心了——他们真的是这么说话的。
可柯海和郝平不放心了。
“怎么说话呢。”司机不乐意了。
柯海笑了,“我半年前才回来过,你这价翻天了,难道我们这边半年物价涨成这样了?”
司机看了两眼副驾驶上的柯海,看柯海一脸你敢绕路我就敢不付钱的表情,顿时焉巴了:“最多,最多嘛。少点也就一两百就到了,反正不会超过2就是了,打了表的。”
这个酒店是上原大小姐的秘书订的,许多到深圳来出差的外国人都住哪儿,这司机是个专门走机场的,价格其实心知肚明。
郝平在旁边用日语问柯海:“半年前你还在东京呢,什么时候回来过?”
柯海用日语回了一句:“我诈他的,实际上我也是第一次来深圳。”
郝平:“……”
不过,上原大小姐死活问Shaft借来柯海,果然是有用的啊。至少纯良如郝平,肯定是装不出柯海这种自信的。
宫川木美在旁边听出几分味道来了,不过还是追问了一句:“大概要多少?”
“两百左右。”郝平用日语回了一句。
“两百?!”宫川木美惊呼了一声,大约是反映过来司机还在看,于是强行又忍了下来,低声道:“才这么少?”
难怪郝平说两三千够了呢。
不过,也因为这个原因,宫川木美终于感受到自己的确是已经远在异国他乡了。在东京的许多常识,是和东京完全不一样了。
柯海一脸我很熟的表情让司机判断有点失误,最后果然三个人只用了17多就从机场到了酒店。
郝平从包里摸出两张提前换好的票子,司机也痛快地找了零儿。三个人对着上原大小姐的秘书用歪歪斜斜的中文写出来的酒店名字,确认无误之后,拿着证件就往里面走。
还没有踏入酒店门口呢,就遇到了熟人。
“郝总,宫川小姐,柯主任。”曲明南似乎在酒店旁边的位置上等了有一会儿了,看到他们三人走进来,直接上前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