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观众们雷鸣般的叫好声中,柏候成海立起身形旋转起来。柏候成海的艺名叫乾坤转,指的就是他的绝艺,白打起来,仿佛能令乾坤旋转。柏候成海身体旋转,彩鞠在他身前身后,左右盘旋、上下翻飞。
观众的眼珠子,渐渐地直了,呼吸也渐渐地急促。柏候成海不仅仅是自己旋转,在旋转中,不断地做出惊险高难的动作,令人惊叹。
忽然金鸡独立,转而童子拜佛;
突然来个金雕擒兔,接着便是兔子登鹰;
骤然一个大鹏展翅,回头便是一个小鬼点灯;
猛然一个一鹤冲天,随即便是一招猴子捞月......
总之,柏候成海腾跃如猴,奔扑似豹,轻若狸猫,猛似狮虎,辗转腾挪,纵跳飞旋,从一股旋风,渐渐地形成了一股龙卷风。
渐渐地,观众们忘记了叫好。一个个瞪大眼睛,呼吸如雷。整个鞠城里,急促的呼吸声,仿佛是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万马奔腾。
随着这万马奔腾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急促沉闷,咚咚咚如铁蹄踏地的心跳声,撼天震地。
“俺地乖乖,这家伙咋恁厉害家式?坏醋、坏醋了,孬海伦这回非输的屁股朝天......”小天哥儿低声嚷嚷。发出的标准天州口音。
“哦......”琳娜公主惊醒。“嗯......”端木水塘醒过神来。
二人面面相觑。刚才,他们也被柏候成海高超的鞠艺吸引。虽然没象观众们一样,如痴如醉,却也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若不是小天哥儿这家伙叫嚷,他们已经忘记比赛这码事。
“海伦呢?”琳娜公主猛然想起来问。
“要俺看,早吓的跑球了个丈人的了!”小天哥儿嚏嚏坏笑。说的地道的天州话。
“别瞎胡闹!”端木水塘哭笑不得地瞪小天哥儿一眼,指着裁判台的一角,对琳娜说:“那不是在那里嘛!”
辛然斜靠在裁判台左边角落的栏杆上,浑身僵硬,双目血红,死死地盯住一个人。在金豹圆社专用休息室里,一个左脸颊有道醒目刀疤的年青人,大马金刀地坐在中央的主位上,笑嘻嘻四下观望着。
此人姓柏候,名舞朗,乃是国丈柏候继文的远房孙子,排行在七。相比之下,比柏候成海辈份要低,却比柏候成海血脉关系,要近一些。
辛然不知道的是,柏候舞朗脸上的刀疤,就是自己父亲的杰作。却认出,这人是他们家的死敌。此次父亲被陷害,这家伙是罪魁祸首!
柏候朗万万没想到,他们认为早已死去的辛然,正眼睛喷血地盯着他。尽管巫师公会报信说,辛然在太白山出现,但他却不相信。
他们以为,辛然一个没有什么修炼的少年,进入死地,那就只能是死。所以,他们报复的名单上,已经将辛然归档入死者中。
不料,辛然已经调查清楚,金豹园社,就是柏候舞朗,伙同他的族人,柏候成山、柏候成海开设的。并且,已经向他们举起复仇的刀。
尽管辛然已做好面对仇敌的准备,可是一旦见到柏候舞朗,还是难以控制情绪。眼珠子立马血红,恨不能飞身上前,手刃仇敌!
“喀嚓”,柏候舞朗拿起一个核桃,轻描淡写地捏碎。将核桃仁,高高抛起,仰面接住,大嚼起来。
本来,相距数十丈,辛然是听不到柏候舞朗捏碎核桃声的。可辛然却仿佛真切地听到一声,“喀嚓”脆响。不过,碎的不是核桃,好像是自己的脖颈。辛然激灵一下,打了一个寒战。缓缓地闭上眼睛,压住胸中的熊熊怒火。辛然意识到,当下自己的脖颈,在柏候舞朗的手中,绝对不比那个核桃硬多少。柏候舞朗完全可以像捏核桃一样,喀嚓一声,捏断自己的脖子。既然暂时不能一下子,连本带利全部收回,那就先收利息吧。辛然握紧拳头,深深地呼吸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裁判台高七尺,长两丈,宽八尺。四角是四根红漆立柱,顶上是碧瓦罩顶,西北东三面,是齐腰的雕花彩绘栏杆,南面是上下的阶梯。整个裁判台,如同一座望江亭一般。
裁判台上,有五名德高望重、公正无私闻名鞠界的铁面裁判。
并肩而立,个个目光如炬,仔细观看柏候成海的每一个动作。搜索储蓄着输赢的评判依据。在裁判们左后方,当事人之一的辛然——海伦公主,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瞎胡说,海伦不是在那嘛!”琳娜松了一口气,瞪小天哥儿一眼,埋怨地嘟囔:“你个子小,看不见人,就别鬼惊鬼炸地吓唬人!”
“就是在,也吓傻瓜了个小舅子了!”小天哥儿唯恐天下不乱地坏笑道:“你看看,他都吓的不会动弹了。也不知道吓尿裤子没有?”
“俺说小爷,你到底是哪头的?”端木水塘啼笑皆非地低声嚷嚷:“这提心吊胆的,心里够乱了。你怎么还一个劲儿地添乱啊?”
“嘿嘿,俺这叫临危不惧!”小天哥儿大言不惭地笑道:“俺是怕你们紧张,说说笑话,帮你们缓解一下。”
“去你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