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王家屏和马光辉急匆匆的走上城头,来到城墙边上。
马光辉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一员将领抱拳道:“回禀总督,一支流寇撤走了!”
王家屏忙走到城墙边,扒开士卒,拿出千里镜向城外观看。
圆形的视界扫视城外,看见义军各营都在准备器械,他微微皱眉,镜头继续移动,投向刘黑子大营的左面,看见那里一大片营地,已经空无一人。
王家屏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大声道:“是袁宗第撤走了!”
马光辉急忙走过来,接过千里镜,朝着袁宗第的营盘看去,果然已经没了人影。
这让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当即脱口而出,“马士英北上了!”
王家屏兴奋的点头,周围的将领们也喜形于色,明军北上,他们便有救了。
王家屏有些激动道:“袁宗第肯定是去阻击明军,徐州无忧矣。”
正说着话,城外义军大营中,一阵擂鼓声响起,便见成群结队的魏军,拥着器械走出营盘。
马光辉眼睛一眯,“刘黑子要干哈?”
王家屏冷笑道:“刘黑子急了,他是想在明军赶制徐州之前,攻破城池。”说着,他冷笑道:“不过他这是痴心妄想。”
马光辉同意王家屏的判断,他扭头对身边众将道:“准备防御,本督要重挫刘黑子的士气,然后里应外合,大败刘黑子,用他的首级,作为进身之阶。”
正说着话,城外咚咚咚的战鼓雷响,大批的义军簇拥着器械出了营盘。
紧接着,城外一阵炮响,一枚炮弹便直接砸在城头,打得碎石飞溅。
城墙上一块墙垛,直接被炮弹削掉,将后面几名士卒砸得血肉模糊,倒地哀嚎,惊得后面的士卒,纷纷往回缩。
“不要怕,各守本位!”马光辉忙一挥手,“援兵就快到了!”
城下,义军炮击三轮,便迫不及待的发起了冲锋,漫野的义军簇拥着器械往前冲锋。
战斗进行到中午,义军丢下近千具尸体,却没能占据城头。城上的守军得知援军将至,士气大振,一次次的将义军赶下城头。
一连三天,义军连续进攻,云梯、攻城塔、洞屋、撞车、长梯等器械一拥而上,战斗异常的激烈,义军和守军都损失惨重。
不过义军攻击得越激烈,王家屏反而越安心,正好说明援军已经不远了。
是夜,天空中一轮明月,夏日的夜空中繁星密布,徐州城上的守军正忙碌搬运滚石檑木,等待义军的进攻。
按着最近几日的惯例,义军会举火夜战,可是城上士卒忙活了半响,该来进攻的义军却没了动静。
这时马光辉和王家屏巡视城头,忽然有士卒来报,“总督,军门,城外的流贼好像撤走了!”
马光辉微微一愣,疾步走到墙边,眺望远处的营寨,皱起了眉头。
城外义军营盘中,一片寂静,火炬比平常少了许多,而且亮着的火炬,都固定不动,没有看见移动巡逻的火炬。
马光辉眉头顿时一挑,意识到机会来了,他当即兴奋的一挥手,“快,刘黑子要跑,点齐兵马,随本督出城!”
马光辉大吼一声,便要转身,王家屏却一把将他拉住,急声道:“总督,小心为上,还是先派人探查清楚在说!”
“咱们投降明朝,除了有功绩,还得有兵才行。”马光辉一甩手,想要挣脱,却没有甩开。
马光辉对于投降明朝,还是存在犹豫,唯一能让他有安全感的办法就是,撑着刘黑子撤退,攻击刘黑子,收拢那些流寇,就像左良玉一样,拥兵自重。
王家屏忙道:“总督,现在毕竟是夜里,派人去查一下,费不了多少时间!”
马光辉见此,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左右道:“马宁,你去探查,贾总兵,你去准备兵马!”
城门被悄悄打开,一队骑兵冲出城去,前往义军营地,城中守军则迅速集结。
王家屏有些焦躁的站在马光辉身边,不多时,一队骑兵奔驰回来,隔着老远便大声喊道:“流贼撤了!流贼撤了!”
城上守军一起骚动,无数人影涌向城门口,便见方才出城的将领脚步蹭蹭的跑上城墙,抱拳道:“总督,刘黑子逃了!”
王家屏急声问道:“确定吗?”
“确实撤了!我进入营地查看,拒马搬开,营内物资四处散落,空无一人,刘黑子走的十分匆忙,卑职怀疑是明军快到了!”马宁兴奋地回答道。
马光辉也兴奋起来,而就在这时,徐州东南方向,十余里外,忽然火光冲天,隐约间还有喊杀声传来。
这一下,城上的人纷纷眼睛一亮,便听有人道:“这必然是明军杀来了!”
王家屏当即虎躯一震,立刻抱拳道:“总督,卑职愿为先锋官,出城杀敌!”
马光辉却连忙摇头,郑重道:“王军门素来谨慎,夜间情况复杂,紧守徐州的重任还要靠王军门,出城杀敌,就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