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骑兵撞上魏军阵线,战马撞飞几排魏军后,失去速度,同魏军士卒杀成一团。
两军士卒犬牙交错,杀声震天,鳌拜带着亲卫,向前冲杀,接连砍翻身前魏军,却始终难以突破。
他虽是万人敌,可在千军万马交战的战场,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此时鳌拜凭借个人的勇武,或许能向前突出一个缺口逃离出去,可这个缺口只能让他身边的几百人逃出去,却无法动摇整条阵线。
四万大军,难到要全部交代在这洛水谷地,鳌拜不甘心,他必须将绝大多数骑兵都带出去。
否则就算他个人逃脱,也免不了责罚,说不定要被杀,还要连累肃亲王。
这时他抬首发现远处的赵大宪,心中立刻一动,杀了这个狗皮膏药,魏军必然大乱,大军便能突出重围。
鳌拜顿时怒吼一声,猛夹马腹,便向赵大宪冲来。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十多支箭矢“嗖嗖”的向他射来,鳌拜挥刀抵挡,将箭矢全部拨开。
赵大宪见此倒吸一口冷气,他很有自知之明,急令道,“给本督,挡住他!”
这时一队亲兵冲上去,几杆长枪刺来,鳌拜战马长嘶一声,前蹄悬空,躲避长矛,然后在魏军士卒收抢再刺时,马蹄先一步落地,鳌拜一声怒吼,大刀往前一扫,一排魏军士卒捂住飙血的脖子,双目瞪圆的倒地。
“呜~”的一声风响,鳌拜大刀横扫,令魏军将士不敢近身,领着近百清军继续向前猛突。
身穿重甲的赵大宪见此嘴角向后扯动,他一手勒紧的马缰,一手握紧偃月刀,神情严肃。
他一身行头虽然威武,但是武力其实很稀松平常。
当初他们十多个弟兄和魏王一起,在破庙对战三四个鞑子斥候,还被鞑子杀死了几人,那时他也就是个村里械斗的水平。
此后,他虽然也找人练了些刀法,但是毕竟底子薄弱,比不上徐黑虎那样的练家子。
这也让赵大宪有些尴尬,武赶不上徐黑虎、虎大威,不能称为魏军猛将,玩计谋也不成,也不能称为魏军智将,让他找不到自己的定位,很是迷茫。
现在让他砍小兵还成,同大将对砍,赵大宪心里就没底了。
可是这时,鳌拜领着清军向他杀来,他却不能后退,一旦他退了,魏军战线就会松动,鳌拜就会带着清军逃走,魏王围歼鳌拜的计划就会失败,所以他必须要顶到援兵赶来。
这时赵大宪看见鳌拜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刀势极为猛烈,刮起的劲风让魏军士卒不敢靠近,眼看就要杀到他的身前。
赵大宪脸上忽然露出狠色,“娘个劈,拼了!”
他的手猛然将偃月刀一转,让刀锋对准前面,便催马向前,瞧准了时机,趁着鳌拜砍杀魏军的机会,偃月刀当头劈向鳌拜。
鳌拜一刀砍翻一名魏军,感受到头顶刮起的劲风,瞬间一声怒吼,“找死!”
他顿时双臂用力,憋足了劲猛地将长柄往上一架,偃月刀直接砸在长柄上,只听‘当啷!’一声刺耳巨响,火星四溅,赵大宪战马一声嘶鸣马蹄哒哒的连退两步,他整个人也往后仰,只觉得两膀一阵酸麻,偃月刀险些脱手。
“娘个劈,不是对手!”赵大宪虽以有准备,但还是心头一惊。
鳌拜硬接一刀,看清是赵大宪,顿时一夹马腹,一刀就横扫过来,但这时赵大宪的亲卫却长枪刺来,鳌拜只能猛拉马缰,战马稀溜溜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随即马蹄哒哒的后退,与刺来的长矛拉开距离。
此时鳌拜身后的黄甲八旗也冲杀过来,有他们牵制赵大宪的亲卫,鳌拜再次挥刀劈来。
身后就是大纛,赵大宪没得退,两万魏军与三万清军杀在一起,将对将,兵对兵的厮杀,也调不出兵力增援。
赵大宪怒吼一声,架住鳌拜的战刀,鳌拜战刀一滑一挑,在赵大宪的铁甲上划出一道火星。
这让赵大宪心头大惊,辛亏龟孙使的大刀,要是铁枪,怕他就被一槊捅死了。
一时间,赵大宪与鳌拜大战,没交手几招,身伤甲胄就被砍出多条口子,一员部将来救,也被鳌拜砍死。
这时,鳌拜连劈几刀,赵大宪连连抵挡,虎口被震得发麻,握不住刀柄,偃月刀瞬间被砸的脱手而飞。
一瞬间,赵大宪魂飞魄散,拔马就走,鳌拜狰狞着脸,杨刀劈下,将要砍中赵大宪后背时,刀势却忽然一滞,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在前方不远处,河谷中扬起滚滚黄尘,近万魏军马军,从沟壑中冲出,满山遍野的魏军骑兵,从一个长长的斜坡冲下,冲入洛水河谷。
鳌拜脸上满是惊恐,但遂即又变成风狂之色,而在他愣神的瞬间,赵大宪已经逃出几步,鳌拜瞬间火冒三丈,大刀戳死一名魏军,死命挑起尸体,就向赵大宪砸去。
赵大宪见援兵赶来,看见最前一将,骑着黑驹,手持长柄板斧,战马疾驰中,黑色披风被风吹得向后鼓动,很是拉风,正是魏军大将黑旋风徐黑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