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打造的盾车有两个轮,前置一块厚木板,上面钉上铁皮或者棉甲,便能够防备弓箭和火铳。
因为有盾车防护,所以清军不用着急发动冲锋,用奔跑减少被火铳轮射的次数,只需要躲在盾车后,推进至寨墙边,再猛然冲锋即可。
这时,在广阔的战场上,近万清军猫着腰,向魏军营垒缓慢的逼近,给守寨的魏军带来巨大的压力。
从栅栏后的火铳手,发现清军士卒都影藏在盾车之后,找不到目标,顿时觉得空有一身本事,却没有用武之地,反而是身后从新附营中调来的弓手,可以张弓吊射盾车后的清军。
这时在栅栏边上,王得仁按刀注视着,清军慢慢毕竟了第一道护营壕,立时将手右手高举。
站在栅栏后的三排铳手,顿时齐齐双手持铳,第一排火铳手们,整齐的抬枪,精铁打造的火铳,排成一条直线,对准了营垒外的清军盾车。
在他们的后面,步弓手则齐齐将箭袋中的箭矢,插在身旁的地上,以便射完一箭,然后立时能取下一支箭。
“大帅,前营禀报,敌军以抵近第一道深壕!”棋牌官见前方旗语,大声禀报。
高义欢早已看见,在营前的旷野上,清军盾车已经停在壕沟前,宛如一条长墙,后面密密麻麻的清军士卒,向蚂蚁一样在墙后汇集。
这样的场面,就像是步坦一起进攻,场面宏大而壮观。
高义欢心中有些激荡,一拳砸在木栏上,怒声喝道,“传令王得仁,敌军过壕,立时射杀!”
望楼上,棋牌官立时挥动令旗,军中鼓响,一起发号施令。
趁着多铎赶制器械的机会,高义欢在营地外便多挖了两条壕沟,并且将挖起来的泥土,筑造了两条三尺高的羊马墙,等于在营垒前修了两个门槛,用于阻挡清军的器械靠近寨墙。
营地外三道壕沟,其中最外的一条,距离寨墙五十步,正好是火铳能够破甲的范围,所以一旦清军过壕,火铳便可射杀敌兵。
唐通身穿双层战甲,不过却依然弯着腰,躲在一辆盾车后,他见盾车被壕沟拦住去路,先从盾车的缝隙中,看了魏军营垒一眼,然后忽然发令,“攻破魏营赏百金,活捉高义欢封侯、赏银!壕桥,给我上!”
一声令下,盾车后抬着壕桥的清军,忽然一声怒吼,“冲啊~”
第一个梯队中,近千士卒顿时呼嚎着,抬着壕桥和木板,从盾车的间隙间冲出。
清军十二人拥着一架壕桥,最前的两名清军,都是一手拿盾护在胸前,一手抬着壕桥,后面的十名士卒,一边五人,则是一手握刀,一手抬桥。
清军发出震天的怒吼,而就在这时,王得仁举起的右手,忽然向下一挥,嘴里发出一声啸叫,“放!”
“砰砰砰!”
一片铳声忽然响起,寨墙上瞬间硝烟弥漫,遮蔽了整条阵线。
清军护在胸前的盾牌,立时被打的火星四射,盾车也被铳丸,打得“啪啪啪”的直响。
虽说没能击穿盾车,但是也让后面的清军,开始有些紧张。
冲出盾车架设壕桥的士卒,顶着魏军射来的弹丸,冲到壕沟边上,忽然前面持盾的士卒,纷纷跌倒。
前面清军在冲锋中,没有发现魏军撒在地上的铁蒺藜,一个个被刺穿了脚掌,顿时哀嚎倒地。
这时寨墙上“砰砰砰”的一片铳响,后面的士卒没了保护,瞬间就被打得向后仰倒。
多铎骑在马上,用千里镜观看,见接近壕沟的清军忽然一滞,失去盾牌保护的士卒接连被火铳射死,脸色一寒,怒骂一声,“高蛮子,好卑鄙!”
在寨墙后魏军火铳的轮流射击下,清军士卒连连倒地,扑死在壕沟边,但是没背打中的士卒,立刻就捡起盾牌,护着身子,有得则用同袍的尸体,往地上一滚,将铁蒺藜扫除,然后与其他清军一起,将一架架壕桥,横在壕沟上,扑上木板,供盾车通过。
高义欢站在望楼上,见清军士卒,颇有章法,并不是一味的乱冲,而是有明确的分工,不禁感到一阵惊讶。
“传令炮队,专打过壕的盾车!”高义欢双手抓紧木栏上的扶手,手心有些冒汗,忽然大声喝令。
明军的火炮并不多,开炮时自然也需要分清轻重急缓,打对寨墙威胁最大的目标,停在第一道壕沟外的盾车,便没必要打,而是要专打那些过了壕沟,准备一直推到寨墙下的盾车。
唐通见壕沟上开始出现一座座搭建好的壕桥,顿时挥刀怒指,“冲过壕去,弓手立刻压制敌营。”
第一道壕沟,在距离大营五十步外,这时火铳大概率能破甲的范围,第二道壕沟则在距营二十步的距离,便进入了步弓的杀伤范围。
几乎是在唐通下令的瞬间,营寨内的魏军将领李际遇,将刀一拔,愤怒前指,“搭箭上弦。”
营地内,一千五百余名弓手,列成三排,士卒们纷纷用手指夹起一根箭矢,搭上弓弦,箭头斜指向天空,不过却并没有拉开。
弓箭不比火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