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青年白尹风其实是白头岛的大公子,只是他这个大公子也不知为何,生下来就不得白介休的喜欢。从小到大虽然顶着个白头岛大公子的名声,实则没什么声势可言,经常被二弟白尹泽,如今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白尹泽一顿嘲讽似的抢白,弄得脸面无光,难以下台。
白尹风自然不甘心,直接朝白介休道:“父亲,可千万不能如此啊。我们白头岛当年就是招惹了木神宫的人才招来木神宫的镇压,以我们白头岛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对抗得了木神宫。我们如此觊觎木氏祖地的秘密一旦让木神宫知道,那木神宫一怒之下未必还会再给我们留下一线生机,恐怕直接就是灭门之灾啊…”
正所谓忠言逆耳。
白尹风这话完全是为白头岛的安危着想,可在白介休与大厅中众人听来却是刺耳之极。
白介休沉声喝道:“够了!立即给我退到一边去,少出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丢我白介休的脸!”
白介休双眸里透着一种很多人都能看得出来的厌恶,这是对大公子白尹风的厌恶。
事实上白介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么莫名的厌恶自己的长子白尹风,从白尹风出世时,他就不喜欢白尹风,这种莫名的厌恶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好没来由,甚至有时候还会隐生一丝愧疚。
可刚刚那一刻,他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厌恶白尹风了。
这个白尹风太不像他了。
这种不像并非是容貌上的不像,而是性格。
两千年前木神宫把白头岛封禁了,让白头岛人从此生活在一个暗无天日的白头岛上,这是何等血海深仇。几乎每一个白头岛的人都恨透了木神宫,从小就立志要灭木神宫报仇。
身为大公子的白尹风不仅没有要找木神宫报仇的意思,反而懦弱胆怯到连图谋木氏祖地的心思都不敢有,还在如此场合中劝他不要妄图染指木神宫祖地的秘密,言称什么会招来灭门大祸,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只要白头岛能窃取到木氏祖地的秘密,白头岛就能拥有木神宫那样澎湃的力量,到时候白头岛就是另一个木神宫,到时候谁灭谁还是两说呢,灭门,灭个屁门?
不少人看出了白介休对白尹风的厌恶,却没有为白尹风说话的意思。甚至有些人还落井下石,当场捧起了白尹泽。
“岛主,我看二公子说得对啊,那木神宫虽然来势汹汹,但却只来了一条大木船,我看那木神宫未必就有灭绝我白头岛的意思,八成的可能是要仗着自己海外魁首的地位来警告我们白头岛。我们就先持之以礼,应付应付就过去了。实在不行,就镇压。然后不惜一切代价寻回至宝,夺取木氏祖地的秘密…”
“不错不错,认真说起来其实我们白头岛的先祖就是一群海盗,作为海盗的后裔我们当然也是海盗,我们生来就离开不了这片大海,我们凭什么的明知有宝山而不入还要吓得连夺宝的心思都不敢有,那岂不是在给我们的祖宗丢脸吗?”
“就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随便什么人都要上来踩白尹风一脚,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显得他们很有祖宗风范似的。
白尹风脸色一片苍白,他觉得自己仿佛就是在看一群坐井观天的小人物妄想着从遥远的高山上摘下一朵绝世雪莲。
“父亲…你听我说,我们真的不能…”
白尹风不太甘心,还想再劝劝白介休,希望白介休能从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清醒过来。
他希望白介休能够明白,所谓木盒,那已经是两千年前的事情了,时过境迁,就算还能找得回来,那也是需要耗费许多心思与时间的,这段时间都足以让木神宫灭白头岛三百回了。
白头岛真想要好好生存下去,还不如改变作风,不再像海盗一样见什么人都抢,胡乱树敌,认真的去团结白头岛周围的大小势力,把大家利益都真正捆绑到一块,自然能获得连木神宫都不会轻易抹杀的份量。
可白介休哪里听得进去?
他现在就觉得白尹风非常碍眼,他连白尹风一句话都懒得听了,浓浓的厌恶感升上来,甚至有种再也不想看到白尹风的冲动。
白介休大怒:“住口!白尹风,你这个废物,从小到大只会这么懦弱,你哪点像我白介休的儿子,你现在就给我滚,滚得远远的,再让我看到你待在白头岛,我非亲手杀了你不可…”
“什么…亲手杀我?”
白尹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一个亲生父亲该说的话吗?
白尹风心中一片绝望。
回想起自己记事以来,白介休对自己的种种冷漠与厌恶,心头上更是有一种难忍的怨气喷薄出来。
白尹风不禁产生了一种念头:走吧,离开吧,这样的白头岛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想到这,白尹风朝白介休深深的鞠了一躬,“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父亲,既然你那么厌恶我,那我便离开白头岛,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白介休冷笑道:“我还真生了一个好儿子,临战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