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区警署外面已经聚集了非常庞大的人群,除了高丽大学的天朝学生之外,还有问讯赶来的新闻记者,以及居住在附近过来围观的普通群众。梁葆光踏出警署大门的一刻,人群立马骚动了起来,巨大的欢呼声把旁边高架桥的车流声都压了下去。
记者们拼了命的往前面挤,试图把录音笔送到梁葆光的嘴边,这次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只要抢到第一手新闻立马就能换成真金白银,“梁医生,请问您是怎么发现冯菲菲同学中毒的?”
“虽然河智成医生投毒的做法令人发指,但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请问您为何选择使用暴力?”节操对于记者们是最不需要的东西,为了制造话题他们什么话都敢说,什么问题都敢问。
“郑小姐,请问梁医生有对你使用过暴力吗?”后面一个记者就更加不要脸了。
Krystal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梁葆光被城北区警署的警察带走后,她一收到消息就联系了李富真,之所以愿意让梁葆光的干姐姐出面,就是因为她早早地预料到了这样的场面。
李富真不仅带来了她的律师团队,还叫了一队护卫人员过来,他们将梁葆光圈在中间顺利地护送上了车。车门关上后梁葆光按下车窗,对着外面的镜头和人群,非常郑重地发出了他的宣言:“这只是个开始。”
回到诊所之后梁葆光拿了化验报告,冯菲菲体内的铊指标并不高,说明河智成投毒的时候没敢使用太高剂量,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然而铊中毒非常麻烦,后遗症是没办法避免的,目前只能尽量控制。
“梁医生,谢谢你。”冯菲菲人在异国他乡,现在只剩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可以依靠了。
“你该恨我才对。”梁葆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为了伪造脊髓灰质炎的检测报告扫他的面子,河智成没有任何理由对根本不相识的冯菲菲投毒,说到底这个无辜的孩子是受了他的连累,“知道吗,其实你只是中暑而已。”
“中暑?”刘智慧瞪大了眼睛,她昨天一天都在高丽大学医院,也看了冯菲菲的全部化验结果,却根本就没往那个方向联想过,要知道现在正是数九寒天,可梁葆光一说她才意识到所有的症状都吻合。
梁葆光点点头,“就是中暑。”
冯菲菲是个南方来的姑娘,在冰冷的北方第一次接触地暖这东西,当然是24小时都开着,反正她也不在乎那点燃料费。在家开地暖在学校吹中央空调,那天晚上通宵在更热的网吧里打绝地求生又顾不上喝水,中暑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冯菲菲怎么可能怪到梁葆光头上去,这一切的根源在河智成那个人渣身上,梁葆光并没有做错什么,“恨一个人也要讲基本法的,我就算要恨也该恨你早上下手太轻,没当场把他打死。”
“呀,那样我们OPPA岂不是成杀人犯了。”两人说话用的是中文,交了那么久自己又上了补习班,Krystal还是能听个大概的。梁葆光把人打伤没什么,赔偿对这大户来说只是毛毛雨罢了,大不了就是形象上受点影响,可要是失手把人打死就不一样了,“你也真是的,怎么能用拐杖打人呢,万一死了岂不是麻烦。”
“我可是个医生,你以为下手的时候心里没数的?”医学院出来的医生对于人体构造十分了解,有意避开要害的情况下,梁葆光能在活人身上捅个七八十刀伤而不死,用根拐杖又怎么可能打得死人。
在冯菲菲的监护人过来之前,梁葆光让她就住在梁氏诊所里,跟崔雪莉搭个伴儿接受治疗。而河智成那边,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地放过的,不仅要让这个混账东西付出代价,还要让给他这种白痴提供土壤的更高层吃不了兜着走。
邱老大在接到梁葆光的电话后,第一时间发声让南半岛有关单位给个解释,同时还对南半岛的整个医疗体系提出了质疑。以他的特殊地位和影响力,这已经上升到非常严重的外交事件了。接着李硕科等多位半岛本土医学界头脸人物,站出来谴责河智成与高丽大学病院,能发生这种事情说明医院本身就有问题。
河智成不仅是高丽大学病院的内科主任,同时还是高丽大学医学院的研究生导师,这样一个道德败坏丧心病狂的人,居然堂而皇之地当上了“人类的灵魂工程师”,学生家长不断向学校理事会施压,要求他们给予一个合理的解释。
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单独存在,河智成的个人行为给整个高丽体系都造成的巨大的打击,不啻于一场八级大地震。而整个半岛医学界在声誉上所受的损失更是永久的,就像一道伤口一样,即便愈合了也会留下消除不掉的疤痕。
“河智成嫌疑者,以后没有人会叫你‘先生’了,你的行医执照被吊销,教授资格被剥除,医学会也收回了你的会员资格,真是可怜啊。”别的人想要跟河智成见一面很难,但李富真却代表了南半岛最高的特权阶级,更别说这里还是名下的三星医院,她安排的律师很轻易地走进了警员把守的病房。
脑袋一时发热做下的决定,让河智成悔不当初,只能说他这些年在高丽大学病院为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