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所谓的历史学家称不上学者,他们就是先提出一个极其主观的观点,然后绞尽脑汁甚至编造证据去证实它,无非寻章摘句东拼西凑罢了,运气好稍微挖掘到挨点边的东西就会如获至宝,比如仁荷大学的那几个傻哔。”历史建立在主观认知上,所以梁葆光从来把把搞历史的当作学者。
尼采曾在1875年的秋天说过,哲学家是不会去写哲学史的,同理数学家也不会去写数学史,文学家也不会去写文学史。那么都是哪些人在搞历史呢,一群高不成低不就还故作姿态的家伙……某人之所以要把仁荷大学的教授拎出来,是因为“南半岛有70万年历史”,“高句丽曾统治欧亚大陆”、“孔子是半岛人,李白有半岛血统”等等“研究成果”都是这所大学搞出来的。
刘智慧对梁葆光的观点不敢苟同,可谁让人家是诊所的老大,而她只是个刚刚入职的实习医生,只能默认了这些私货,“您刚才不还在说诊断的事情吗,怎么又开始说历史学家的事情了?”
“医生做诊断其实也是一样,先根据自己的经验假设一种病症,然后靠检查手段去证明自己的猜测。”梁葆光不是在自黑,医生们本来就是这样工作的,“只不过我们会承认错误,会不断尝试,而历史学家只要脑子里‘嘭’地产生一个念头,就会一辈子吊死在上面,死也不肯悔改。”
这下刘智慧终于明白自家Boss说的“没掌握技巧”是什么意思了,这是让她给病人做诊断的时候大胆假设,小心验证,客观判断,即时调整,不要像那些历史学家一样抱着一个念头死不悔改。
手机再次震动,梁葆光看到是李侑晶的号码就直接接通了,“是想请我吃饭吗?”
“不,那个跟你一起吃早餐的天朝女学生又发病了,急诊室的医生诊断不出原因打电话到内科来,我觉得你可能会想知道,所以就通知你一下。”某人拍拍屁股就能走,可李侑晶还有一大堆事情没处理呢,哪有时间请他吃饭。
“好的。”梁葆光果断挂掉了电话,扭头就往急诊中心区域走。说句急诊医生们不爱听的话,要么是在上面得罪了人,要么就是自身的实力有限,不然是不会被调入急诊的。也不是说急诊就没有大拿了,但那只是少数中的少数,高丽大学病院的急诊中心能把电话打到内科主任的座机上,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
感到床位的时候,高丽大学病院的人已经在给小姑娘转床位了,冯菲菲看到梁葆光出现露出了一个无力却安心的微笑。而与此同时河智成又再一次出现在了这里,作为神经系统方面的专家,他比李侑晶更适合处理这个病例,更别说李侑晶现在还要继续跟进金成柱那边的情况,“我们又见面了,不过梁医生入职我们高丽大学病院了吗,怎么哪里都有你这个外人的身影?”
“我是患者的朋友,特意过来进行陪护的,这位不知道姓名的医生对此有意见吗?”梁葆光一看河智成的老脸就不爽,他平时最看不起那些本职工作不到家,却热心于沽名钓誉争权夺利的医生,“顺便再问一句,病人得的是什么病能透露一下吗,要知道我们这些朋友都很担心冯菲菲小姐的情况。”
“脊髓灰质炎。”河智成耸耸肩,就算他不说梁葆光也能从其他渠道得知,所以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
“哈?”梁葆光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脊髓灰质炎对很多人来说可能是个很陌生的词汇,但如果换成“小儿麻痹症”就广为人知了,“你知道她出生的城市有多少年没出现过脊髓灰质炎的病例了吗,20年!”
“也许是从某个非洲来的人身上感染的,首尔外国人那么多关系那么乱,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河智成依然是那副他这里说了算的模样,在高丽大学病院能当上内科一科室的主任,自然是以“权威”自居的,能向梁葆光解释两句在他自己看来已经够给面子的了,可这家伙步步紧逼质问个不停,简直就是不识抬举。
“她接种了脊髓灰质炎的疫苗,你是不懂疫苗两个字的意思?”梁葆光则觉得眼前这家伙不可理喻,明明症状那么多那么杂,可偏偏就认死了这一种概率最低最不可能的病,“她根本不可能感染脊髓灰质炎,除非你能从她住的地方搜出一台时光机来!”
河智成对梁葆光的愤怒不屑一顾,他很想说脊髓灰质炎疫苗可能失效,而且接种的地方是天朝,很可能……不过他最后还是忍住了,“病人的所症状都符合,而且MRI的结果也排除了其他可能性,所以这就是我的诊断,除非转院去别的地方,否则我……”
“那就转院。”梁葆光虽然被人说成死要钱的恶魔医生,可他又不是真的恶魔,自己的同胞交给这样一个白痴去治疗,是他怎么都接受不了的,河智成明显是因为金成柱的病例对他有意见,带着情绪在看病,“菲菲你放心,我不会跟你要那么高的治疗费用的,免费给你看都可以。”
“早上才吃了免费的手抓饼,晚上又让梁医生免费看病,我这便宜占大了。”冯菲菲挤出了一丝笑容,跟高丽大学病院比起来,还是梁葆光那边更让她信任一些,唯一缺点就是梁氏诊所距离语学院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