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医生的激进的发言,像颗炸弹般引爆了纽约人民的汹涌情绪,正好元旦的假期还没有结束,许多人本着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的态度走上了街头,高举牌子以表示他们对梁葆光的支持。这些人仿佛是在狂欢,可苦了市政府和NYPD的公务人员,大过节的还要去单位加班做事。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时间节点,梁葆光都没法煽动这么多人为他声援,然而前几天刚刚扮演了一次圣人,并在梁德健和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推波助澜之下成功地坐稳了这个形象,所以他的号召力前所未有的强大。
现在的纽约普遍蔓延着一种气氛:你可以有自己的立场,但不能说梁医生不好!这可是一个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放弃的高尚之人,他会有自己的私心?如果有了孩子的话还能理解,这样做可以留下政治遗产,可梁葆光至今还是未婚状态,说矫情点是个嫁给了医疗事业的男人……总之舔就对了。
下了飞机后直接坐车到合作公寓,Krystal一路上感觉自己来错了地方,这里不像是帝国之心纽约市,倒更像是1950年代的布宜诺斯艾利斯,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氛围下。
从前过来的时候,别人哪怕认出了她也不会对她另眼相看,毕竟小小的南半岛女Idol实在没什么了不起的,可这次来时Krystal惊了,从海关的出入境检查官员,到门口维持秩序的机场警察,大家都亲切地喊她一声“里昂夫人”,最诡异的是永远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纽约出租车司机,居然主动帮她拎行李……
“没在家里啊。”中央公园旁边的这栋合作公寓,Krystal手里是有钥匙的,一楼大堂里值班的公寓官家也认得她,让她顺利地进了屋子,可房子里面的家具上还罩着防尘布,梁葆光这几天完全没回来过的样子。
本想给某人打个电话的,但Krystal几度把手机拿在手上最后还是放弃了,她准备去医院给这家伙来次“突然袭击”,说不定就能抓到他跟Irene鬼混呢。正计划着待会儿该说些什么,提些什么要求的当口,她忽然听到门廊处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这地方的钥匙只有三个人有,除了未来婆婆就是某人自己了,“呃,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秀晶你怎么在这儿?”梁葆光只是故作惊讶罢了,他进大门的时候公寓官家就告诉过他Krystal过来的事情,说来也是巧了,未婚妻前脚过来他后脚就到了,“既然要过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
“哼,提前和你说一声,你好把外面的女人藏起来是吧。”Krystal冷哼一声,傲娇属性展露无遗,如果不是已经在心里把这事儿放下了,她断断不可能飞来纽约看他,可面对面的时候她又不想做主动妥协的那个,“连信用卡都给人家了,那她将来在家里地位岂不是比我这个正牌夫人还要高?”
“你就别膈应我了,待会儿还有正事呢。”梁葆光抱了未婚妻一下,用嘴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什么将来在家里的地位比她高,还真能像旧社会那样三妻四妾不成?给他设套也不是这样设的。
“是办正事儿,还是找乐子?”Krystal不自觉地说出了赫拉斯主母的名台词,在她想来这家伙到纽约是谈生意的,这么多天过去肯定已经商量完了,这时候不是参加宴会就是打打高尔夫。反正她看几个叔叔伯伯做生意时都是这样,前面交流合同后面交流感情,哪有什么正事可做。
梁葆光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长老会医院的精神科医生雷·查尔斯把纽约市教育局告上了法庭,今天我作为重要证人和相关专家,将出庭发表意见。”其实雷·查尔斯只是台前的靶子,大家都知道他才是推动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出庭并不一定要穿正装,至少目前还没有哪个国家对此出过明文规定,但正装出席是一种态度端正的表现,能在法官那边获得相当可观的感情加分,所以梁葆光才会特意回来换衣服。他从首尔带回来的都是North Face的羽绒服之类的,一件正装都没有,所以只能回公寓来拿了。
Krystal感觉梁葆光就是个无赖,见面之前明明想好了一大堆问题要质问他,还憋了一肚子的怨言准备冲他发,可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手背上扎眼的针孔,忽然就什么火都发不出来了,只是郑重地牵起了他的手,“下次别再这样了。”
梁葆光知道Krystal说的是什么意思,当时他真的没想那么多,只是出于医生的本能自然而然地做了,可看到Krystal通红的双眼他张不开口解释,想必这些天她比他更煎熬,“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小别胜新婚,梁葆光在医院里住得无聊,不然也不会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做,现在未婚妻来了纽约,他哪里还记得要出庭的事情,当即俯下身去来了个法国式,手也不由自主地从衣服下摆探了进去。
“Boss,您是不是……”姜苿萦在电梯间站了一会儿,见梁葆光许久不回来还以为他是大病初愈使不上力气,没法自己给自己换衣服,正准备进来帮他的忙,却不想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呃,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