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好的突然瘸了还能理解,因为很可能是被忽悠瘸的,可好好的突然瘫痪就有些不可思议了,再厉害的嘴炮也做不到这程度。对于具荷拉的病,梁葆光敢自信地说他并没有下错诊断,否则她连一周的时间都活不了就得去见马克思同志。治疗方案明明十分合理,只要调养得当的话她不说马上痊愈,这么多天过去起码状况该有很大起色才对,可现在不但没好还忽然瘫痪了。
“随口就说瘫痪,你给她检查过了?”梁葆光不得不再次确认,因为这事儿太奇怪了。
“还没有,不过具荷拉小姐说她下半身都没有知觉了。”姜苿萦前不久还是个未转正的实习医生,再往前推一点只是个刚出学校的医学硕士而已,见到前几天刚出院的病人又找了回来还说忽然瘫痪了,当时就把她吓得六神无主,只想起来给梁葆光打电话了,哪儿敢自己乱拿主意。
梁葆光叹了口气,说是招进诊所当助手的,实际上姜苿萦等于他收的徒弟,因为以她的能力远远没到可以独当一面的程度,想想自己平时光在外面潇洒快活从没正经教导过她,他心里顿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说话的语气也比刚才耐心了很多,“先看核磁共振的检查报告,确认一下是不是横贯性脊髓炎导致的椎间肿胀阻断了神经信号的传输,如果不是就让她去做个脑电图,看看具体是神经的问题还是四肢的问题。”
“具小姐不肯去检查,说不见到你她哪儿也不去。”姜苿萦的语气十分无奈,正常人如果突然失去知觉瘫痪了,第一个想法肯定是找一家综合型的大医院进行细致检查,但具荷拉却和别人反着来,偏偏要到诊所来看病,她老妈流着眼泪都劝不动。
具荷拉如此固执当然有她的理由,之前得胸腺瘤的时候去了国内外的好多家大医院都没查出问题来,只有梁葆光这里给出正确的诊断救回了她的命,所以她对去大医院看病极端抵触,对梁葆光却有着近乎迷信的依赖。这一点表现在行动上就是身体出了问题立马会想到他,见不到他就没有安全感,拒绝见其他医生。
“真没办法……你跟她说我现在人在三星医院办事走不开,让她来这里做检查,届时我会全程陪同的。”瘫痪不是小事情,而且造成瘫痪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性,许多必须的项目是现在的梁氏诊所没法做的,于是梁葆光只好再次使用三星医院的资源。
具荷拉一听梁葆光在三星医院,立马就同意转移了,她父亲开着车只花了十五分钟就将她送到了地方,女儿出了这档子事情他比任何人都着急,“梁医生,我家女儿就拜托你了,她除了你是谁的话都不肯听了。”
“治病是我身为医生分内的事,没什么拜托不拜托的。”梁葆光摇摇头,他现在手头上的病例已经有两个,加上具荷拉就是三个了,那两个都还没理出头绪来,这边又加一个更加心烦意乱,连脑子都转得慢了。奈何病人刚从他的诊所出院不久,若是机械的话肯定还在保期内,直接推掉不合情也不合理,只好硬着头皮接下来,“麻烦伯父带着她去挂号,预约了检查项目之后单子那给我,我去加塞插队。”
公立医院都处处有特权,三星医院这种私立的就更别提了,李富真现在还在她老爹的病房里坐着没走,所以梁葆光的面子至少在此刻非常好用,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陪着具荷拉去检查身体。
为了确认具荷拉的问题是在四肢还是在大脑又或者是在脊椎,梁葆光安排了一系列的检查项目,从方便做的开始做起肌电图是第一个项目,结果第一个检查就出问题了,导电针插进腿里的时候具荷拉抖了一下。
“瘫痪了,还抖动?”梁葆光揉了揉眉心,他怀疑自己上了假的医学院。
具荷拉疑惑地看着梁葆光,“这说明了什么,我的情况在好转?”
“梁医生,这是病房不能抽烟。”三星医院的医生十分惊讶地看着那个不着调的家伙旁若无人地拿出烟盒,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还将其点燃了。
“放心,不会触发火警的。”梁葆光抓住具荷拉的一只脚,将点燃的烟头靠了过去,“就是不知道尖叫声会不会招来警卫。”
“啊!”本该瘫痪的具荷拉飞快地把脚缩了回去,一脸愁苦地盯着某人,“干嘛烫我。”
周围人的脸色都变了,包括具荷拉的父母也有些生气,哪怕再傻的人也不会认为一个真正的瘫痪患者可以像她那样飞快地把脚缩回去。梁葆光翻了个白眼,“我还想问你呢,干嘛耍我?”
“我没有,我是真的感觉不到下半身了。”具荷拉猛摇头。
“你自己动了,然后还坚持说自己瘫痪了?”梁葆光咧了下嘴,女人果然喜欢感情用事,就算再怎么想刷存在感也不该在他有正经工作的时候乱来,“你确实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孟乔森氏综合症了解一下。”
“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不是装的……”具荷拉一着急开始剧烈地咳嗽,进而变得呼吸急促双手捧着胸口,这下子却没人信信她了,就连她父母都觉得她又在演,但梁葆光第一个察觉到了请款不对劲,“护士,帮忙将她放平躺下。”
从旁边的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