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赤奴儿,压力很大吧?”
“嗯,有一点,三叔,你,是不是该去cD了?”
“嗯,确有此意。明天我就走。”
“善,需要侄儿给你准备什么东西么?”
关索沉默了一会:“很多年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回去了见到母亲是什么样子呢。这样吧,虎骨、鹿茸、熊胆什么的我带回去一些就是了。”
“好,我待会让小七给你安排好。另外我还有几封亲笔信要托叔父一一转交。”
关仪确实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所以他请关索回cD,就是要关索去cD奔走。蜀汉建国以来,地位一直都很超然的元从派,即将要面对荆州、东州、益州三大派的集体攻击。这个时候唯一能帮他们扛住这份压力的,只有远在cD的那位皇帝陛下。
千里之外,cD皇宫。
“这么说,费家、董家都盯上了关子丰?”
“回陛下,老奴听到的消息就是这样的。”
“诸葛思远没有参与吧?”
“没有。诸葛家的那位公子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位爷脾气和本事是差了点,但在个人操守上和丞相还是有得比的。”
“善。对了,你这老家伙没有参合进去吧?”
“陛下已经特别叮嘱过老奴了,老奴是不敢的。”
“不敢就好。这关家,朕将来有大用。不过……朕听说,你家的香皂连下人都可以使用?晚上的景耀蜡可以每晚都点到天亮?”
“嘿嘿嘿,圣明不过陛下。”
“罢了罢了,朕的宫里也是一样,呵呵呵。”
景耀元年五月初一,cD皇宫,大朝会。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坐在皇位的上的刘禅看见跳出来的居然是尚书郎向宏,嘴角不经意的上扬了一个弧度:“来了,朕就说你们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呢。”
“臣弹劾虎骑监糜照,纵容手下贱奴,恶意操控市场,哄抬物价,残害民生!”
“哦,尚书郎,这糜家经商是先帝和丞相特别委派的。国家的军费也很仰仗糜家的商路,这哄抬物价、残害民生,是怎么回事啊?”
“回奏陛下。近两月来,糜家把香皂、景耀蜡、延熙漆这样关系到民生的物品垄断销售,售价奇高。小民无法承受,已经引起市井骚然。陛下,香皂、景耀蜡乃是小民日常必须之物。延熙漆百姓制作家具、修建房屋都要用到。如此关系民生的物品,怎么能垄断销售呢?若是能多家经营,其价格必然下降,如此,才能惠及百姓,体现陛下之圣明啊。”
居然在大朝会这种礼仪性质为主的大会上公开发难!而且矛头一开始对准的居然不是关彝而是糜照。还胡扯什么残害民生。不得不说,这些家伙动起歪脑筋来还是不错的嘛。
“虎骑监,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陛下。”糜照出班,对着刘禅行礼之后转过头来:“敢问尚书郎,请问您可知这香皂、景耀蜡、延熙漆成本几何?”
“……呃……具体多少不太清楚,但想来是不会太多的。”
“陛下,臣问完了。对尚书郎,臣无话可说。”
蜀汉没有专职言官,也没有“风闻言事”说错了也没有关系的风气。所以糜照轻轻一点,向宏的攻击顿时化解于无形。
尚书仆射张绍冷笑一声:“尚书郎,你连人家成本多少都不清楚,就弹劾虎骑监哄抬物价、残害民生,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这个废物!
已经九十三岁的来敏,早就得到了大朝会可以有一把躺椅的特权。这时候看见朝堂之上益州派的代表向宏居然这么快就拜下阵来,也是一阵无语。他斜了斜眼睛,目光看向了一个叫吴胜的年轻郎官。
这是吴懿的侄子。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吴议郎,你又有什么事情啊。”
“陛下,臣弹劾虎骑监结交边臣,图谋不轨!”
“哟,好大的罪名。吴议郎,你可要想好了再说话。这种罪名可不是随便乱戴的。”
听到皇帝如此有倾向性的语言,吴胜也感到了极大的压力。他斜着眼睛看了看躺在那边的来敏,得到执行的眼神后。一咬牙:“陛下,自涪陵郡太守关子丰上任以来,虎骑监多次潜往涪陵郡。之后糜家商号的船队大规模的进出涪陵郡。据臣掌握到的消息,糜家商号的船队为涪陵郡运送了五百具重甲、十万石以上的粮食,据闻,关子丰在涪陵郡,除了账面上的一百五十名郡兵以外,另有五百名护卫。涪陵郡,偏僻小郡,一年上缴给朝廷的赋税不过三万石粮食,十万钱。哪里需要这么多兵力?又哪里需要这么精良的装备和这么多的粮食?这不是阴谋作乱又是什么?”
“呵呵,虎骑监,怎么办,有人弹劾你欲谋反,你有什么话说。”
糜照微微一笑:“陛下,先来说这五百具重甲的问题。此事,尚书台应有备案。陛下找侍中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