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窗帘被打了下来的,看不到外面的景色,小桌板上铺着纯白色的桌布,窗户的两头还有插座,蓝色的座椅靠背放下来就是一张单人床。
成默将箱子直接塞到了座椅底下,谢旻韫走了进来,表情十分满意,因为条件比她想象的好多了,从未曾坐过火车卧铺的她,对于卧铺的想象都来源于电影,印象中就是脏乱差的样子,假设要在这样的环境中和成默单独相处七天六夜,那真是一件糟糕至极的事情。
实际上二等车厢和硬卧与头等车厢的条件相差还是很远的,要知道头等车厢价格差不多000华夏币一个人,而二等车厢则只要一半的价格
谢旻韫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将门拉上反锁好,然后费力的将箱子放到了沙发上,将她开始在超市里买来的东西清理了一部分出来,易拉罐形状的微型加湿器、小夜灯、酒精棉片、垃圾袋、折叠拖鞋、衣架放置在沙发上。
成默则将枕头拿开,放在了一旁坐在了窗户边,拉开了窗帘,静静的看着窗外,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谢旻韫则是在房间四周喷了消毒喷雾,拿着酒精棉片将她的床铺四周能够擦拭的地方擦拭了一遍,然后从箱子里拿出矿泉水和各种零食放在小桌板上。
“喂!给你”谢旻韫递了一双全新的蓝色折叠拖鞋给成默。
成默转头看着谢旻韫,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来,男生毕竟没有女生细心,加上成默其实也是第一次坐长途火车,根本没有想到这一茬,所以根本没有准备拖鞋,没想到谢旻韫不仅自己买了,还帮他买了一双,虽然是他的出的钱,但成默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涟漪。
“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你出的钱。”谢旻韫冷淡的回应,说完她又将加湿器放在了小桌板上,给里面添了矿泉水,装上电池,然后袅袅的水蒸气便从易拉罐的拉环处喷了出来。
成默换拖鞋的时候,谢旻韫又递给了他一个装鞋子的简易布盒子,她则在窗户上面粘上了一个简易挂钩,然后又在推拉门上粘贴了一个简易挂钩,又用夹子和一块深蓝色的桌布做了一个窗帘,拉在了成默的床铺和她的床铺中间,除了小桌板哪里有些缝隙能看见对面之外,没什么能够走光的地方
于是谢旻韫在成默近在尺咫却完全看不见的状态下拍了拍手,随后将她自制隔帘拉到滑门一侧,满意的说道:“完美!”
“要不要晚上在地板上还放几碗水”成默没料到谢旻韫为了防备他居然准备的这么充分细致,忍不住嘲笑
“当然不用,你要敢越雷池半步,我一定打断你的狗爪子”谢旻韫冷笑着从包里掏出香烟盒大小的电击器,按动了一下开关,蓝色的电弧和啪嗒啪嗒的声音便发出了危险的讯号。
成默无语,低头从背包里拿出kindle电子书开始看起来书,心中却道:“这女的简直丧心病狂”
恰好这时车厢里轻柔的俄罗斯音乐停了下来,列车员先用俄语说了一遍列车即将启动,又用英语报了一遍,接着列车开始缓慢的移动,片刻之后,就驶出了半圆形的站台,冲进了稀薄的雨幕之中。
莫斯科的八月如同凉意清浅的秋季,灰色天际线和没有灯光的楼宇组成了有些忧伤的离别画面,成默坐在火车上,感受着列车逐渐加速,像是火箭脱离地心引力一般,飞驰着离开一座城市,坠落如远方不可企及的天幕青光。
“况且况且”的声音和重新响起的俄语歌,仿佛在叙说着一段斑驳的记忆,对于这座伟大的城市来说,他只是一个过客,如同一只掠过湖面飞鸟,不能停泊,只是经过。
“可我能够降落的地方在哪里呢?我又能飞向哪里呢?其实我本可以拒绝踏上这辆列车,但我为什么既有些害怕的紧张又有些兴奋的期待呢?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真的像我对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为了活下去别无选择吗?”
他想起了父亲那张冷淡的面孔,又想起了李济廷那总是在微笑的脸,忽然之间,李济廷不在的时候,他居然有些怀念起来。
在这离开的瞬间,成默不知为何,心里居然有些落寞,也许是因为这许久不见的雨滴,也许是因为即将面临的未知,但他必须屏蔽这软弱的瞬间,打起精神来面对可能到来的危险,他必须得万分的集中精神才行。
因为,经过昨天夜里,他已经明白,不小心,是会死的
即便如此,可他还是希望希尔科夫就在k20上面,希望自己能够发现他的踪迹。
成默看着雨滴噼噼啪啪的敲击在窗户上,看着手腕上的衔尾蛇开始思考该如何找到可能在列车上的希尔科夫。
谢旻韫将牙刷以及塑料牙刷杯、漱口水放的整整齐齐,又将一大袋零食搁在沙发上,才换上了拖鞋,将自己的渔夫鞋装进收鞋袋,摆正在沙发底下,舒了一口气,看着窗外雨幕中朦胧的莫斯科轻轻说道:“Дocвnдahnr??,mockвa。”(再见,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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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列车的第十八号车厢,拿破仑七世正安静的看着笔记本电脑,上面是这趟列车所有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