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声色俱厉地冲自己发吼,一贯生活在父亲严厉教育方式阴影下的姜疏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爸,他……他……真的是我拜的一个师父。”
“混账东西!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好坏不分的女儿?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姜尚文气得浑身发抖。
旁边汪丽华急忙上前,搀住自己丈夫,也跟着道:“好吧,影影,你说他不是你男朋友,我姑且信你,不过,他怎么又成了你师父?他这么年轻?跟你差不多大,你怎么能拜他为师父?你就不怕咱们这乡里乡亲的知道了,看咱们家的笑话么?”
靠,这话说的,年纪差不多大,就不能当你女儿师父了?这都什么逻辑?
叶浩川忍不住道:“我说这位汪女士,你说的也太严重了吧?不错,我是年纪轻轻,可也是真才实学,你女儿拜我为师之时,可是她自己主动要拜的,我可没有半点强迫。不信,你问问你女儿看看?”
汪丽华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自己女儿:“他说的可是真的?”
姜疏影点了点头,但不敢说话。
见状,姜尚文和汪丽华夫妇气得肺都快炸了,姜尚文当场就发飙:“这做不得数,定是你这种无耻小人耍了什么把戏,蒙骗了我女儿,我自己的女儿,我清楚,若没人教唆,她绝不会做下如此糊涂事的。”
“哈哈哈……”
叶浩川又是一阵放声大笑,这次,笑声不但震得鸡飞狗跳,连宅院内房屋上的瓦片,都给震得啪啪作响,净得姜尚文和汪丽华夫妇俩目瞪口呆。
“姜先生,亏你教书教了这么多年,我看是越教越回去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与你女儿之间的师徒名分,早已定下,又岂是你一句话,就能抹除得了的?”
叶浩川重重地哼了一声。
“你……”姜尚文果然有些古板,一听到这,顿时说不出话来。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是他内心深处的标杆,也是他常常对学生们宣扬的尊师重道的理念,现在叶浩川拿这个来说事,显然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他无法反驳。
叶浩川无视他的愤怒,继续道:“姜先生,你是疏影的父亲,这没错,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封建社会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已不适用了,你女儿的个人婚姻大事,你们的意见,她可以参考,但绝不能横加干涉,这个道理,姜先生不会不知道吧?”
虽然心底承认他说的是这番道理,但此时无比恼怒的姜尚文,根本就听不进去,蛮横道:“这是我们姜家的家事,与你无关。”
“嘿嘿,你的家事,我管不着,但是你女儿拜在我门下,那我这个当师父的,自然不能不管。”叶浩川当即针锋相对。
旁边姜疏影听得既感动,又担心,师父为了自己出头,和自己父母闹僵,不是她所希望的。
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想法,叶浩川扭头过来,冲她微微一笑,不过,要他和颜悦色跟她父母摆事实讲道理,显然不可能,尤其是对她父亲这种古板的人,必须下猛药,才能起到醍醐灌顶的效果。
见姜尚文全然没了之前的火爆脾气,叶浩川继续道:“姜先生,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的教育方式,不能不说要不得,严师出高徒嘛,但在我看来,太过简单,太过粗暴,你女儿专程回来给你解释,你呢倒好,一竿子打死,不给她丝毫解释的机会,开口就骂,试问你平时就这么教书育人的么?实话告诉你,倘若再这么下去,不知有多少祖国的花朵要折在你手里。”
这最后一句可以说是说得极狠,姜尚文脸上只觉耳刮子打在脸上,啪啪直响,想他桃李满天下,教育出来的学生数不胜数,很多都已步入社会,取得了各种各样的成就,令他无比自豪,可如今,竟然有人当面如此直斥,叫他如何受得了?
“你不过是一个医生,哪里懂的了什么教书育人?真是笑话!我不稀得跟你争辩!”姜尚文怒道。
“不稀得与我争辩?我看明明是争辩不过我吧?”叶浩川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宅院外一个老婆子匆匆跑来,大叫大嚷道:“姜老师,姜老师,不好了,不好了,你小儿子闯大祸了……”
一听这话,本就在气头上的姜尚文当场发飙:“什么?那混账东西又闯什么大祸了?”
那老婆子道:“可不是,你家疏清那小子刚才在外玩耍,也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把镇上的姚镇长儿子打了!现在,姚镇长夫人已经带人找上门来了,稍后就到,我专程来报信的……”
“这混账东西!真不让人省心。”姜尚文气得直咬牙。
叶浩川忽地哈哈一笑:“姜先生,真是讽刺啊,你不是说你很会教书育人么?怎么你儿子的教育,竟然是这般模样?”
“你……”姜尚文气得老脸一红,但偏偏对方的话直戳要害,叫他反驳不得。
忽地,一阵吵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只听一个女人咋呼呼地道:“小兔崽子,这就是你家是吧?走,给老娘进去,见你家长,老娘倒要看看你爹妈是个什么货色,怎么教出你这么个小小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