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军百夫长王大王二兄弟两个刚刚商量完,南面就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紧接着,在城内黑幽幽的一条条胡同里,就如同无数恶鬼般冲出无数身影,吵吵嚷嚷的扑向了城门洞。
王家兄弟两个反倒不紧张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于是王大再次拍拍兄弟的肩膀:“去为主公战斗吧,如果你这次能够在战斗中活下来,我就用咱们两个的军功奖赏,也给你讨一房老婆,而如果你战死,我的第一个孩子将过继给你,延续你的香火。”
“一言为定。”兄弟两个紧紧的握了一下手,然后王二义无反顾的走下了城墙,带着自己的兄弟,死死地堵住了西门。
无数如同鬼魅一样的敌人,在一个个胡同里冲了出来,就像一个个恶鬼在地狱的通道里冲出,挥舞着他们各式各样的兵器,嚎叫着扑向了西门的城门洞。
而这时候,城外也有火把次第点起,略一清点,足足有千人之多,呐喊着向城墙逼近。
王二抽出了自己的腰刀,对着身旁50个将士大声吼道:“三叠枪阵准备。”
五十兄弟立刻排成三叠枪阵,第一排枪放平,第二排枪斜指,第三排长枪后撤,剩下的二十兄弟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填补前面兄弟死伤的漏洞,一个小小的,却严整的枪阵就在不大的城门洞里排列开,现在他们的形式是孤注一掷的,没有左右腾挪,没有退路,剩下的就只有死战在这里,要么杀退敌人,要么让敌人踏着自己等的尸体打开城门。
城内的叛乱联军看到城门内五十个吕家军严整的军阵,雪亮的扎枪,不由得恐惧犹豫起来,就在长街上猬集一团不敢前进。
几百人与五十人就这么对峙起来。
看着不进不退的敌人,王二轻蔑的看了一眼,握紧手中的扎枪,突然踏步上前,大吼一声:“杀——”
就这一底气充沛的一声怒吼,再在城门洞扩音的作用下,听到联军的耳朵里,就如同一个炸雷,震的大家脚步虚浮连连后退,有一个一看着还是个孩子的奴仆,抓不住手中的大刀,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一时间联军为之气沮。
看到这样的乌合之众,王二不由得哈哈大笑,随着他的大笑,五十兄弟也一起哄笑起来,原本肃杀紧张的战场气氛,这时候倒变得轻松起来。
城外一千叛军,分到的任务就是牵制佯攻。既然是佯攻,当然大家也就不愿意真的拼命了,于是抬着简陋的云梯,磨磨蹭蹭的不愿意上前,即便分派在这里的几个督战的丁家子侄,也是不怎么催促上心,大家就站在护城河外,挥舞着火把刀枪,卖力的呐喊,却是连脚都不动一下,所以这西城的战事,竟然就这么拖拖拉拉的不进不退。
正在大家大眼瞪小眼的耗着的时候,一个传令兵沿着城墙飞奔过来,对着王大施礼,然后大声传令:“千夫长有令,命令放弃西门,全军死守南门以及军营。”
得到这个命令,王大一时间愣住了:“谁下的这个狗屁命令?难道千夫长不相信我兄弟俩个守住西城吗?”
传令兵就笑了:“你小子胆子真大,敢骂军师是狗,看我不回去告诉军师,军师不拿他那宝剑直接砍了你。”
一听说是军师,王大就一缩脖子:“是军师的命令啊,那我还就得执行。”军师许杰,不但因为是吕家军里难得的文士被大家尊重,最主要的是,那小子蔫坏蔫坏的性子,已经被广为流传,得罪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算计了。于是趴在城墙女墙向下面的兄弟喊道:“二弟,带着兄弟们上城,我们去南城。”
王二正对着对面的一群软蛋骂的开心,突然听到哥哥这个吩咐,就狠狠的对着对面啐了一口唾沫:“算你们走运,二爷不跟你们玩了。”然后大手一挥,带着一群兄弟呼啸上城与大队汇合,然后轰隆隆沿着城墙跑到了南门。
随着吕家军撤出西北东三门,潞县三门陷落,城外叛军欢呼着冲进了县城,与城内叛军汇合,并且快速的占领了已经空无一人的县衙,还有已经空空如野的仓场。
丁茂没想到潞县竟然如此轻易的得手,于是带着大军绕道西门进城,然后直奔县衙而来。
这时候,各家家主也已经纷纷赶到县衙聚会,大家纷纷弹冠相庆。
面对新颖的桌椅,丁茂小心的试坐了一下,这的确比跪坐在席子上暖和舒服,于是就招呼各个家主纷纷落座,然后再商大计。
“现在潞县除了南门和吕鹏的军营外,全部落到了我们手中,大事可算成了一半,但也不过算一半罢了,毕竟这次战斗,没有消灭吕鹏的吕家军,所以,大家还要再次鼓起勇气,将困守南门的吕家军一举歼灭,那才是我们举杯庆贺的时候。”
这一点大家没有反对。城夺下来了,人家部队可没走,随时可能杀过来,这一点大家清楚,于是纷纷响应。
“现在我们手中有我带来的七千联军人马,城内各家家丁奴仆联军也有三千,我看——”
“丁家侄子。”这时候一个胖胖的士绅站出来,对着丁茂道:“我原先出家丁奴仆三十,为了能够尽快歼灭吕家军余孽,我再出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