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高大,面色阴沉,立在门口的男人,好像一座铁塔。
江恬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抽了手,尔后,又握住江宓的手。大脑在一瞬间做出反应,她猛地又松开江宓的手,侧身弯腰,将掉落的衣服捡起来,递给江宓说:“很晚了,拿了衣服快回去。”
明明很害怕,还在粉饰太平。
江宓没接衣服,重重地喘了一下,猛地扬头看向孙诚,问:“多久了?”..
孙诚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紧握起,咯咯作响。
江宓的脸上却不见畏惧,或者说,因为太愤怒,她的情绪濒临爆发,完全控制不住。她看着孙诚,灼灼如火的目光能将人烧干,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将人撕碎,蓦地,尖声吼叫道:“我问你话呢,你们这样多久了!”
“……江宓。”
站在她身侧,江恬唤人的声音都在抖。
“打人是吧?”
江宓吼完,剧烈地喘了一下,猛一抬脚踹向孙诚裆部,“我叫你打人!”
因为她这出脚的动作太过迅疾突然,孙诚都没完全闪躲开,闷哼一声后猛地夹紧腿捂了一下裆,再抬眸,凶狠恶毒的目光,看得江恬身子一抖。
常年的逆来顺受,让她在看见孙诚这个样子的时候,不自觉恐惧。
“小丫头片子。”
孙诚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声。
他比江宓大了整整一轮,对她倒没有什么龌龊心思,只每一次将窝囊气发泄在江恬身上的时候,担心她反抗,惯常用江宓来威胁,保证她乖乖听话,维持住他们夫妻和睦的表象。又恼于自己不行,多疑猜忌,几次三番在和人谈话的时候,不经意间透露出江恬不能生的讯息,再博得几句夸赞。
他一个土生土长的云京人,对妻子,实在情深义重,照顾有加。
“我告诉你!”
江宓冷眼看着他狰狞神色,警告说,“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你怎么欺负她的,我要你怎么还回来。十倍百倍千倍,我让你不得好死!”
最后一句话吼出,她大颗眼泪滚了出来。
只恨自己发现的太晚,姐姐在这个家里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和欺侮,她从前痛恨恃强凌弱的人,现在却恨不得自己强一些再强一些,将这道貌岸然的家伙碎尸万段。
凄厉神色,震得孙诚一颤,半晌,挤出一句:“你想干什么。”
“等着瞧。”
话落,她扯着江恬便往门外走。
“回来。”
孙诚抬手扯她肩头衣服,纠结着,不敢过分用力。
江宓有甄明珠那么一帮朋友,事情闹大了,他惹不起。可眼下到了这一步,显然没有说和的可能性,他胡思乱想,猛地看向江恬,急声怒吼,“你怎么回事儿,赶紧帮我解释解释,就起个口角而已,至于闹得不可开交?”
到了这一步,他仍旧睁眼说瞎话。
江宓见江恬神色恍惚,二话不说从她口袋里掏出录音笔,直接回放。
扇耳光的声音,重重地落在三个人心上,等到听见他狰狞而阴沉的笑意的时候,江宓手指颤抖,忍不住扭头去看江宓,冷不防,被人扣着肩膀甩开,砰一声落在了茶几上。
血腥暴力的画面,亦或者录音视频,能一瞬间激发人潜在的恶念。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收拾不了两个女人吗?等他将这两个都给扒光了辱没一通,就不信哪个还敢和他对着干。他痛苦,这一对姐妹也别想好过。尤其是江宓,满口仁义道德,事实上,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象牙塔中,单纯的可笑。
“江宓!”
江恬尖叫着往前扑,被他抬脚踹进了卧室里。
紧接着,孙诚身子一转,揪起茶几上瘦削的江宓,大手开始撕扯衣服。
猝不及防整个人跌落茶几上,江宓被撞得头疼欲裂浑身不适,脖颈温热的肌肤被男人触碰到更立时泛起了恶心,一声不吭,她猛地抬手,指甲抠住了孙诚的头皮之中。
孙诚啊“啊”一声之后,一手扇她耳光,另一只手连忙去扯她手。江宓猛抬头用嘴咬住他一只手腕,用力极大,眨眼间,猩甜味道充斥口腔,她被呛了一下,却没松口,血液滚进喉间。
江恬爬起身到门口,看见的便是这两人缠斗在一起难分难解的样子,惊骇充斥大脑,她身子都有点发软,完全没想到,平素看似细弱的妹妹,能有这样残忍的时候,孙诚手上流出来的血都染到她脖颈了,她竟然还死不松口。那青嫩白净的一张脸,因为咬人的动作,变的狰狞而扭曲。
是她……
这一切,是因为她,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她整个人如遭重击地立在那,被孙诚接下来的动作震颤回神。
两只手都腾不开,孙诚猛地将人重重地砸到地板上,很快提膝,用自己的膝盖猛烈撞击江宓的小腹,只一下,江宓痛的松开了手,又挨他一巴掌。
响亮的耳光,刺激得她浑身血液沸腾。
江恬“啊”一声,扑到茶几上,从抽屉里摸出把水果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