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回到钱家后传唤了李靖。
书房内,李二坐在藤椅之上,十指交叉,仿佛前世的社团大佬一般,目视李靖轻声道。
“当年百官弹劾你李靖,朕不信他们,朕信你。可今日你却做出这般糊涂的事情,朕已经失去了一个侯君集,你还想让朕在失去一个李卫公?”
李二的声音很轻,但却让挺直腰身的李靖突然下跪,跪拜在李二面前久未起身,今日是他做错了,他违背了当今陛下的旨意,李二也是发出一声叹息。
“告老吧,朕在学院旁为你们准备了府邸,去学院陪朕吧。”
李靖连连叩首,谢主隆恩。
书房中的君臣之间十分祥和,李二说什么,李靖听什么。而另一处,钱家前厅中爆发了一场争吵,一场钱家从未出现过多争吵。
钱欢与裴念之间发生了争执,两人吵的不可开交,这也是他们成亲这么多年第一次爆发的争吵,积累了多年的鸡毛蒜皮之事在今日翻出旧账,吵的不可开交,钱欢指着裴念大声呵斥。
“赚钱,赚钱,赚钱,你都快钻钱眼里去了?这么喜欢钱你怎么不抱着钱睡?”
裴念抱怀靠在门框处,冷笑的看着钱欢,回到家中时她还没来得及向来人道谢,便被钱欢冷嘲热讽了一般,这让她那脾气怎么忍,也可以说裴念忍了钱欢三十几年。
“我知道赚钱?你现在开始怪我?是,你钱欢打造了一个无比巨大的商盟,但是你钱欢告诉我裴念,建立商盟之后你管理过几日?这几十年你把整个商盟丢给我一个人去管理,而你只知道挥霍,去打仗,去赈灾,去施舍,东家长西家短的管闲事,我不赚钱你挥霍什么?你以为这钱是长了腿自己跑到钱家来了的?今日我便给你算算你这么多年花了多少钱。”
“你别和我算这玩意,我懒得听,我娶了的是一个媳妇,不是一个赚钱的机器,家里孩子的都多大了?有一个成亲的?你这娘亲做的好?”
“呵?我这娘亲做的不好?你这父亲做的便合格了?矜儿出生时你在身边,可你陪伴了几年?大云小海出生时你又在哪里?带着妍儿去了荒漠受罪,回来时孩子看着洗澡的牛奶流口水,钱欢,你告诉你这个爹做的称职?哪个孩子得到你这当爹的庇护了?钱矜之所以蛮横不是因为你这个做天策上将的爹,而是皇太祖留给她我权利,小海受伤,出手的大运,他们被抓进大理寺,你这爹又在哪里?你不是娶了我裴念一个女人,你娶了四个妻妾。”
今日裴念不想在让着钱欢了,她是一个女人,她做不到男人那般大公无私,她也不想这么做,这么多年来如果她不忙碌着整理商盟生意,钱欢在用钱的时候她拿什么给?
前厅中坐着很多人,长孙与杨妃也是再此,只不过今日她们站在了裴念的一边。
钱欢被裴念的话质问的哑口无言,抓过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发泄着心中的怨气,这一摔东西,裴念气得脸都青了,咬牙瞪着钱欢,再次道。
“有点脾气,受了点委屈就回家里耍楞,我裴念找谁惹谁了?一日忙完生意的事情,回来还要伺候你,伺候你穿衣洗漱,为你准备每日该做的事情,你钱欢可以不听从陛下的命令,你可以为所欲为,季静不管家中事,独孤怜人不管家中事,八尾优希满脑子都是暗卫,她们可以如此,我裴念呢?我是钱家的主母,管理不好钱家没有人怪你钱欢,没有怪她们三个,而是全部将矛头指向我裴念,不是一个贤内助,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你想过我感受?”
说着说着裴念的泪眼不断的往下掉,钱多多与花儿连忙上前安慰,却被裴念挥手推开。此时李二也听闻了前厅的争吵,在楼梯的拐角处听着裴念歇斯底里的质问。
钱欢见裴念哭了,顿时心中烦乱,气愤全部消失,轻声喊了一句。
“念念。”
而此时裴念正是大怒的时候,这么多年积累的委屈,她怎能因为钱欢的一句话而消气,哽咽着擦干眼泪,再次道。
“你钱欢用钱,用箭矢,我裴念连夜骑马绕着整个慧庄召集百姓为你准备箭矢,你消失三年,我裴念扛着整个世界的压力,为你照料好这个家,担心有人对钱云钱海不利,我宣称钱家有两个傻儿子,可你呢?躲在西域三年,写信给了钱矜,却不告知与我。你去岭南找虬髯客复仇,不忍心拒绝卫国公,导致在岭南我与卫国公夫人交手数次,你让世人如何想我裴念?骄纵,依仗你慧武候的名声胡闹,可我做为了谁?不是为了你钱欢?你提出的任何要求我裴念都没有拒绝过,咱们是夫妻,有事情是相互商议,商户尊敬,你呢?你只顾着你自己,顾着你的兄弟,你的国家,钱欢,我们和离吧。”
和离?两字出,钱欢慌了,他是真的慌了,他万万没想到裴念会有这个想法。
长孙听后连忙起身,走上前将裴念搂在怀中,此时的裴念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她爱钱欢,但是如果这样,她宁愿自己结束这段婚姻,哪怕自己以后会后悔,几个兄弟也是起身来到钱欢身旁,劝解钱欢不要冲动,李恪拦在钱欢身前,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