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时光总会转眼即逝。
这时李硕真也发现了陈军溃败之势。
本在钱家之人出现之时陈硕真便已经放弃了这场战争,她深知她不会胜利,大唐慧武候贪财,好色,滥杀无辜,大唐一半百姓心中恨不得这个将所有钱财拢进自己家腰包的慧武候立即毙命,可他多次化险为夷,如今更是成为了一尊无法撼动的凶兽。
她曾收到过消息,房仁裕要前来平叛。对于这个房家男人,陈硕真不认为她会失败。她最担心的是钱家,可最后来此剿灭她的人到底还是钱家的人。
陈硕真缓缓起身,走向战马,弯腰拾起双肩,背对着菊花勇士轻言。
“成王败寇,战败之人不论如何都是错误的,你为我来此,我又怎能拖累与你,我不会留情。”
相知相恋两人最终却要兵戎相见,你死我生。
或许这就是命数。
菊花勇士缓缓起身,轻轻褪去身上墨甲,捡起长矛,看向地面破碎的琉璃唇彩,表情落寞,随后扬去嘴角。
“我欠侯爷一命。”
提矛而上,手中无盾。每一击都在她的脖颈,胸口之处,但却总是差之分毫之距。
远处的黄野长叹一息。
“苏亮,一会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允许出手,话都不能说。”
苏亮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
交战的两人均未留情,菊花勇士面露杀意,眼神却有万分不舍。陈硕真面色渐渐变得哀伤,虽然她清楚的知晓两人的结局必定会是一死一伤,但她更希望奇迹出现,时光倒流,她不在谋反,他不是钱家暗卫。
回到当初出嫁之日,大红嫁衣,掀开盖帘之人变得眼前手握长矛的他。
但如今的他当真便英俊了,身着墨甲就是那战场之上的将军,退去铠甲,他与当年无二,只不过脸色变得更加坚毅。
一时间她很后悔,为何要打碎那支精致的琉璃唇彩,在想起那一抹微笑,陈硕真一阵失神,也就在这一瞬间,长矛刺破衣衫,朵朵血花点缀衣衫。
这一矛刺入她的肩甲。
她脸色呆滞。
他存在悔意。
“你当真是来杀我?为何,为何。”
前一句问向菊花勇士,但两字为何却是自问。
这一矛刺在陈硕真的肩甲,也更像刺入菊花勇士的心中,同样鲜血横流。
“是,我只为杀你,我为官,你为贼。看在你我多年之情,我以褪去墨甲,放下暗盾。你如此狼狈的样子如何攻下睦州,如何。”
“不要说了!”
陈硕真撕心裂肺的嘶喊引来在场所有人的侧目,但她不会所有人的眼光,如今她只在乎一人,便是眼前这个要杀她的男人。咬紧牙关,杀像菊花勇士看着杀来的陈硕真嘴角露出嘲讽之笑。
“女流之中,你算骄楚。但你可知女人落狱后会受到何种羞辱?莫非你心中乐意如此?”
长矛裆下单剑,脸上瞬间挨了一记耳光,菊花勇士心中苦笑,抬起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再次讥讽。
“恼羞成怒?还是正中你心中所想,一人多年难忍寂寞之心?”
再次一记耳光,陈硕真咬紧嘴唇,满眼都是失望之意,但菊花勇士却没有理会,再次开口道。
“方才的一切只为为了诛杀你身后的叛民,没想到你这女人愚蠢到如此,帝王之心怎能轻易相信他人。”
长矛挑飞单剑,菊花勇士转身缓缓走向暗盾,陈硕真看着菊花勇士的背影,满眼哀伤,心如灰死。
原来他在骗我,他只为评判,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他是钱家杀人的工具而已,原来是我太过愚蠢,可他说的可曾有错,帝王之心怎能如此相信他人。
双眼渐渐的变得冰冷,破碎的心已经随风挥散。提起手中单剑冲向菊花。
此时菊花勇士刚好弯下腰捡起地面之物起身,突感心口一痛,低头看着刺穿心口的剑头,他渐渐感觉不到疼痛,反而脸上浮现一丝解脱之色,带着单剑缓缓转身,灿烂微笑,十分阳光,心很暖。
“你喜欢红色,这唇彩一定很适合你,人生的道路我无法在与你一同行走,可我喜欢你,硕真,你可知长安流传一句话?”
此时陈硕真懂了,他的确是在骗她,他是骗她杀了他。
“人生若只如初见。”
她颤声道出,泪水不断。
“不若相忘于江湖。”
他声音清脆,面带笑意。
可是此时的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她感觉难以呼吸,双手捂着胸口,原来这里还是会痛。
菊花勇士一步一步走向陈硕真,每走一步,口中便会吐出一口鲜血,但是他坚持来到她的面前,抬起双手,轻轻用手指蘸一点大红唇彩。
“我想为你的画一次嘴唇。”
陈硕真放下手,痛声哽咽。
“好。”
手指小心翼翼的点在她的嘴唇之上,当从嘴角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