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我的体力也就只能支持这么一点时间了。”
老萨满笑着叹气,那身子中的气息开始降低,渐渐恢复到原本的水平,而后整个人都变得疲惫不堪。
他的气血渐渐散去,老萨满终究是百岁的老人,哪怕养得再好,没有突破那一层限制,就没有办法延缓自己的衰老。
“你来这里请教化劲的最上层功夫,可惜,这就算练到了最高处,也不能突破寿命的上限,练武的人,有些人能够活到一百二十几,那就是突破了自己的寿命,达到了罡劲的人物,这种人,老得也很慢。”
老萨满叹着气:“明伤血,暗伤心,化入骨,丹柔身,罡先天,浑一体,意先觉.....拳法七劲,化劲,不过是刚刚开始。”
孙长宁点点头,沉吟不语,而老萨满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大山丘,对孙长宁开口:“你应该在这里多琢磨一点时间,我说你要养,并不是要你化去戾气,武者没了戾气,那还叫武者吗?那就是个小绵羊啊。”
“我听说现在不少人讲究什么武德,得了吧!什么武德啊,那是在自己拥有绝对实力的情况下,才和别人讲究的东西!武功,就是阴狠毒辣四个字,打起来讲究个屁的德!”
老萨满开口:“你厉害,说什么都是对的,放别人一马,那是德行操守,不放,那是情理之中,如果你不够厉害,打死了人,别人还要打死你,你不打死他,他来日就来报复你,这哪里有什么德行?”
孙长宁听得笑起来:“这话,有些偏激了,虽然大致也没有错误,但老前辈的话,仅仅是这个,我不敢苟同。”
“毕竟是东土的汉人,所谓德,不能丢,打人是一套,打死又是一个说法,你让他服气,心服口服,这就是武德。所谓不打上两场,总有人说你弄虚作假,打上了,他们又指着你脊梁骨骂,跳梁小丑,而对于这种人,自然就不需要讲究什么德了。”
老萨满没有回应,摇摇头:“或许吧,年代不同了,我是草原人,脾气比较烈,当年国家很乱,拳头,那是吃饭的家伙,不讲究什么武德,我师父如果不是名满天下的李尧臣,我在江南那片混,怕是饭碗都被人家砸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老萨满是吃过苦难的人,对于那个动荡的年代,唯有力量方才是一切的基本,再加上他的出生与脾气,这就不难解释他对于武德为什么是不屑一顾了。
“你自己去参悟吧,我和你动手时候讲的,什么是用心去感受,什么是用心去读,这是读心的武功,但一切的信息,都是你告诉我的。”
“你用劲了,八万四千劲,你要发出来吧?一发出来,那颤抖了,我就知道你要打什么动作,可以提前做出拦截、闪避,你空有拔山倒海的力量,碰不到我,打不结实,也是没有用处的。”
“你去哪里待上点时间吧,你会想通的。”
老萨满说完,转身离去,而那些草原上的大汉们则是恭敬的追随着他,同时,这些人当中,有人异常的诧异,从没有想到老萨满居然还有这种巨大的力量。
刚刚二人的攻防战被他们尽收眼底,那是从不曾见到过的力量,其中蕴含的威势,那一拳一脚,崩开的雷音,踱脚裂开的草地,都远远超越了寻常的认知。
这当中,尤其以阿古拉最为惊讶,他震惊于老萨满,这位百年的智者同样和那个汉人拥有同样的力量,同时也感到无比的奇怪,既然智者拥有这种力量,为什么不教导给他们?
他没有多言,而孙长宁注视着老萨满的背影,又转过头去,看了看那座大丘。
太阳终于落下了,那最后的光辉洒落在大地,温暖了人心,同时把草原上的那个人影,拉扯得很长很长.....
.....
一夜过去。
孙长宁坐在大丘上,那双目炯炯有神,盯着最东边的天空。
夜幕星河逐渐褪去,东方的天边,在那最遥远的草原彼岸,有一抹白色渐渐显化出来。
是鱼肚白,是太阳的前锋军,它的出现,预示着白昼的来临。
新的一天到来了,以太阳升起的一瞬间为起始点,那时候,大月的光华会黯淡下去,直至彻底淡出人们的眼睛。
在孙长宁的注视中,那天边的草原下,有一个金黄色的东西,冒出了一点点的头。
随后,在很短的时间内,那金黄色的东西,就变得赤红无比,而且在逐渐的变大。
太阳升起来了。
辉煌的光明照破了千古,为万物众生带来了光和热。
金与赤的光羽洒落在草原,那无数的众生从沉眠中惊醒,纷纷抬起头来,看着远方那初生但却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大日。
光与暗,暗终于褪去,在大月与星辰的不懈努力下,太阳升了起来。
孙长宁是这么想的,即使这种想法是处于天圆地方的角度来说,与大宇宙的星空背景并不相同。
于是从宏观变成了微观,但这个微观,又是广义上的宏观。
太阳如此的炽烈,但也不过是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