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很平静,而听在侯铁衣耳中却不亚于惊雷。
自己顾忌的太多,反而成了第三次失败的原因。
他面色不由得垮了,这思考也不行,不思考更不行,思考多了有顾忌,思考少了等于白给。
拳法之中没有杀意,这是因为自己被连续击败两次,心中有了恐惧。
侯铁衣深呼吸几口气,调整心态,站了起来,又要摆出虎鹤闩的架势,此时却看见孙长宁摇摇头,又摆摆手。
“你不用再打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现在锐气全失,已经没有希望了。”
孙长宁看着侯铁衣:“你明天再打,因为再打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想得太多,消化不掉也是没有用的。”
“如果你认真反思了,那之前我和你的交手中,你应该能够抓到一些诀窍,回去好好想想。”
孙长宁撂下话,而侯铁衣顿时急了:“这,教官,我还能打!”
“不,你不能打了。”
孙长宁开口,而后身子猛地一晃,只是刹那之间,那一只手已经砸到他的眼前!
手如大岳似神山,此时落下撼坤乾。
侯铁衣猛地反应过来,然而那只手已经停在他眼前不足半寸的地方。
三十六天罡手,第一式天魁拿尺。
孙长宁收回手,而侯铁衣则满头冷汗。
“你看,你连我出手都看不见了,这个速度就是我方才和你比试的速度,你甚至反应都没有办法反应,这还能打什么?”
侯铁衣两耳中听见这个话,顿时浑身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坐下来。
“下一个,你!”
孙长宁目光一转,又指了一个战士,这位正是之前说话的那个,是施劈挂掌的高手。
这时候他被点名出来,顿时很是激动,啪得立正行礼,而孙长宁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教官,我叫李如!”
这名大个子战士嘶吼出来,而孙长宁点点头:“好的,你出招吧。”
“是!”
李如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而后猛地摆出一个架势来。
那两手一上一下,却又交错,间隙拉扯的颇大,此时他这动作却和之前对侯铁衣的说教不一样,之前还说侯铁衣动作之间间隙太大,而现在他摆出的这个架势简直处处都是破绽。
但这正是劈挂掌的起手势,看似处处有破绽,实则处处都是杀机。旁人所谓的破绽,对于劈挂掌来说,都有一种独特的打法。
就像是天下拳脚明明都只有一个打字,但这个字却衍生出了万千的门派,那一拳和一拳,都有不同,同样是一拳,打的角度,速度,劲力,动作,这些都有不同之处,而相同的当然也有,而且不少,但是在不同的门户之中,就叫做了不同的名字。
劈挂掌讲究“势无定势,形无定踪”,当然这对于所有的拳法都是通用的,只要掌握了其中的精髓,那么就可以应用在所有的拳法当中。
有侯铁衣的教训摆在眼前,李如自然是万分小心,此时那动作停止,如在感受风的呼吸,他曾经被孙长宁一拳打趴下,当然知道对方的厉害。
唰!
在一个时刻,他猛地踏出步伐来,这时候是他认为的,进攻的绝佳时机!
劈挂掌法,如风如影,那打出去就要连着,不能让对方有喘息的机会,上下捉头,左右摇颈,就是说打人不备,攻人不意,不是在人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去打,而是要把掌法练的神鬼莫测,把人打的反应不过来。
这就是很高深的境界了,而此时,那掌法打来,孙长宁两肩猛地一塌,那双手伸出,如火中取栗,掌抄铁砂,一下子就打在李如腰部两侧。
这一下打中软肋,即使是练出了劲的高手也要万分小心,何况李如没有练出劲来,此时被这两掌一抄,顿时身子一软,啪得倒在地上,那腰部处全都麻了。
“这是长鹤啄肋,我这手就是鹤嘴,这一抄就是啄,打中了,你那处没有防备,一下子就会被我贯穿。”
孙长宁开口说着:“啄,拳法里什么是啄?出其不意是为啄,要让人反应不过来,这一下你觉得有把握碰到我,却不知道我就等着你这么一拳。”
“啄要啄到关键的部位,而不是一啄下去,对方屁事都没有,还反过来打你一套,这就糟了。”
“许多门外汉只是学个动作,然后和人动手时瞎搞一气,最后又变成王八拳,被人打的鼻青脸肿,这就是学不到精髓,只能做个动作模仿一下,反正外行人也看不出来。”
孙长宁伸出手:“第一次了,你还可以再打两次。”
话语说着,李如顿时变得极为紧张,之前看着侯铁衣和孙长宁一对一动手,还不觉得怎么样,尚且有心情评论,如今真正和这个年轻教官对上,才知道对方的技巧有多么高绝,根本不是靠着一身蛮力打天下的人物。
任何动作在他眼中都有破绽,没有不存在破绽的动作。
李如很快抓到了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