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微微颔首,继而拍拍姬发的肩膀道。“兄弟好生与众兄弟和美,不可改西岐规矩,我此去朝歌,多则三月,少则二月,即便回程。”
“兄长一路小心!”姬发看了一眼他那伤腿,叹息一声,不由的重重颔首。
伯邑考也微微点头,此刻他吩咐毕,便安排属下收拾宝物进贡,择日起行。
姬发看着伯邑考离开的背影,嘴角不由的浮起一丝笑意。
那块天外陨石可非普通的石头,乃是大有来历的,是燃灯道人用大法力故意为之的,姬发救兄之事亦是燃灯道人与姬发一起唱的一处好戏而已。
其实不出天外陨石这般事,伯邑考也会亲往朝歌,但是姬发没有必须不去的理由,但有了天外陨石这般事,姬发就可以安心的待在府上养伤,而他的母亲、祖母哪怕是臣子们亦都无言以对,谁让姬发此伤乃姬发救伯邑考留下的。
次日,伯邑考上路,姬发因为伤势没有同往,留在府邸,散宜生和南宫适同文武官九十八弟,在十里长亭与伯邑考饯别。
伯邑考与众人饮酒作辞,场景十分的感人,此刻不知为何,他们竟生出一丝离别的心情,伯邑考没有多言一路前行,扬鞭纵马,过了些红杏芳林,行无限柳阴古道。
伯邑考与从人一日行至汜水关,关上军兵见两杆进贡旛幢,上书西伯侯旗号,军官不由的慌忙来报主帅,守关总兵韩荣想了想,便命开关。伯邑考进关,一路无词。行过五关,来到渑池县,渡黄河至孟津,进了朝歌城,皇华馆驿安下。
……
次日,伯邑考盥洗完毕,遂招来驿丞询问道。“敢问大人,不知亚相府住在那里?”
伯邑考出身西岐,但却很少离开西岐,更未曾至朝歌,此次是他第一次来到皇城,一切对他而言都是陌生。
驿丞一愣,不过见伯邑考的衣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并未有疑,遂回道。
“在太平街。”
伯邑考闻言忙谢过驿丞,徒步来至午门,并不见一员官走动,又不敢擅入午门,就这样子伯邑考来来回回五日。
第六日,伯邑考依旧是一身素缟抱本立于午门外,他在等待亚相比干。
少时,只见一位大臣骑马而至,不是别人,恰是亚相比干也,亚相比干曾去过西岐领地,在西岐待过几日,伯邑考那时虽小,但却记住了亚相的容貌,此刻见到来人熟悉,便知是亚相比干至,慌忙出列,向前跪下。
比干一愣,将马缰拉住,眉头微皱问道。“阶下跪者乃是何人?”
伯邑考慌忙叩首回道。“吾乃犯臣西伯侯姬昌长子伯邑考是也,叩见亚相大人,大人洪福。”
亚相比干闻言,忙滚鞍下马,以手相扶,口称。“贤公子快快请起!”
亚相比干一直怀疑,不知帝辛为何要将西伯侯姬昌关押在朝歌整整七载,居然连释放他的半点意思都没有,这不禁让亚相比干感到疑惑,况且在亚相比干看来,姬昌犯的错,只需让其返回领地闭门思过即可,哪需关押在朝歌,这……此举亚相比干不明,总觉得帝辛对姬昌的刑罚太重,此次见到伯邑考如此打扮行头,不由的一阵心酸,爱惜之情顿生。
亚相比干与伯邑考携手立在午门外,比干不由的问道。“公子为何事至此?”
伯邑考不由的欠身回道。“父亲得罪于天子,蒙丞相保护,得全性命,此恩天高地厚;愚父子兄弟铭刻难忘!只因七载光阴,父亲久羁羑里,人子何以得安。想天子必思念循良,岂肯甘为鱼肉。邑考与散宜生议,将祖遗镇国异宝,进纳王廷,代父赎罪。万望丞相开天地仁慈之心,怜姬昌久羁羑里之苦,倘蒙赐骸骨,得归故土,真恩如太山,德如渊海。西岐万姓,无不感念丞相之大恩也。”
比干想了想,眉头微皱,同时疑惑的问道。“公子纳贡,乃是何宝?”
伯邑考慌忙回道。“自是始祖父亶所遗七香车,醒酒毡,白面猿猴,美女十名,代父赎罪。”
比干顿时好奇起来,不由的问道。“七香车有何贵乎?”
伯邑考不由的炫耀起来,这七香车可是大有来历,这次他带来,也是忍痛,其实他们也难以割舍。“七香车;乃轩辕皇帝破蚩尤于北海,遗下此车,若人坐上面,不用推引,欲东则东,欲西则西──乃世传之宝也。醒酒毡;倘人醉酩酊,卧此毡上,不消时刻即醒。白面猿猴;虽是畜类,善知三千小曲,八百大曲,能讴筵前之歌,善为掌上之舞,真如呖呖莺篁,翩翩弱柳。”
亚相比干此刻闻言不由的眉头紧皱,在他看来这些宝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宝虽妙,今天子失德,又以游戏之物进贡,正是助桀为虐,荧惑圣聪,反加朝廷之乱;无奈公子为父羁囚,行其仁孝,一点真心,此本我替公子转达天听,不负公子来意耳。”
亚相比干一心为国,他可不想让这些游戏的玩意污秽了圣聪,从而导致一些使政之事,否则那大商的天下就真的要拱手让人了,但是亚相又没有其他的办法,毕竟对姬昌的惩罚实在是太大了,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