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温子木本就揣着一肚子闷气,男子的挑衅就像导火线,瞬间点燃了温子木心中的炸药,温子木脸色一沉,抄起皮鞭狠狠的甩向男子。
皮鞭打在皮肉上的‘啪啪’声响彻牢房,将那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顾成武从迷蒙中唤回了神,他微微抬眼,看到数步外,被吊起的同志,面色沉重。
温子木连续抽打了数十下,直到男子浑身染血,浑身的衣服被打的徐徐索索才停手,他看着因为停顿,不断咳血的男子,冷哼一声,用皮鞭的手柄顶着男子的胸膛,冷声道:“给你两个选择,一,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二,去死,不过我不会让你轻易死掉!”说着话,他的视线扫过周围的刑具,神色间的意思十分明显。
牢房里的刑具大都是鬼子遗留下来的,温子木驻军数月来,还没有一一使用过。
他也是军人,也有英雄惜英雄的情怀,说心里话,面对像眼前人和顾成武这样有血有肉的汉子,他也心生敬佩,可这种硬骨头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与自己叫板,就变成让人抓狂的事了。
“呸!休想!”男子突然冲近在咫尺的温子木啐了一口,血水吐在温子木脸上,温子木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他怒急之下一把掐住了男子的喉喽,死死的掐着。
常年握刀拿枪的手上力道本就不小,又是在愤怒之下,男子被温子木掐的直翻白眼。
温子木非常愤怒,青河县由他驻守,青河县境内出现了人民革命军,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他必须搞清楚人民革命军的意图,要不然一旦出事,受到处罚是小,被罢官就亏大发了。
八年抗战打鬼子,不知多少次险些丧命,如今鬼子被赶出了国门,眼瞅着华夏将定,这时候丢官,温子木怎会甘心?思绪翻涌间,温子木的情绪渐渐回稳,捏着男子的手也渐渐松开。
他松开男子后,眸光沉冷的看着男子,用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擦掉了脸上的血污。
随后脱掉脏了的手套,丢在地上,说道:“给你两个时辰时间考虑,如果到时候你依然坚持,那就等着慢慢熬吧!”话毕转身,自始至终都没有理会地上的顾成武,看样子已经对顾成武失去了耐心,由着他自生自灭了。
刚走出牢门,藏海就走了过来,神色严肃的禀报:“长官,今天带回来的女子,很规矩,不吵不闹,也不乱走,还、还要了一壶茶一本书。”那悠然自得的样子,简直把驻军府当成了自己家。
这现象,实在太奇怪了。
温子木闻言越发狐疑,心里更拿不准了,难道那女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大靠山?知道他惹不起才这么有恃无恐?
“藏海,查出她什么来历了吗?”温子木问道。
“她叫林泽宇,来自云华县。”特殊时期,出入各处关卡都是需要身份证明的,宋雨花在向阳镇时,宋冠霖为了与她拉近关系,很早就给她补办正名了。
“云华县?”提起这个地方,温子木皱起了眉头,因为恩师的政见不同,他与云华县的驻军首领宋冠霖也在明里暗里的较劲,那边过来的人,会不会和宋冠霖有关?
藏海见温子木没有注意到那女子的名字,又提醒道:“长官,那女子叫林泽宇!”
温子木点点头,又诧异的看向藏海,不解的问:“叫林泽宇有什么不对……”话到一半,温子木眼眸微凝,云华县月许来出了一件百姓称颂的新鲜事。
听说云华县的向阳镇上,开了一家兴隆客栈,兴隆客栈里来了一位女老板,女老板不仅以极低的价格给向阳镇的老百姓提供米粥、面糊糊之类的流食,还提供免费茶汤。
古往今来,遇到天灾人祸,偶尔有积善人家搭设粥棚,给落难的灾民难民布施,不是啥新鲜事。
可当真身处缺衣少穿的乱世,才体会到粮食的价值。
何况,时局未稳,谁也不知道这遭乱的年代什么时候过去,在那之前,谁又愿意将可以保命的粮食拿出来分享?
别说旁人了,就是温子木扪心自问,他自己都做不到。
正是因为自己做不到,才越发佩服兴隆客栈的女老板。
而这个女老板的名字,正是林泽宇。
要不是青河县发现了人民革命军,温子木原本是打算去趟云华县向阳镇的,去见识见识,那传的沸沸扬扬的善举,是确有其事,还是宋冠霖吸纳百姓的阴谋。
要知道,数年战乱之后的现在,华夏人口大幅减少,很多村子甚至已经荒废,都巴望着自己的地盘上能多来点人呢!只有有了人,才能在来年开春时,有足够多的劳动力,才能翻种更多的庄稼。
可是自从云华县向阳镇出现了兴隆客栈的善举,青河县靠近云华县那边的百姓,已经有很多流窜了过去,要不是后来设了关卡挡着,恐怕还会流失更多的百姓。
“确定真的是兴隆客栈的女老板林泽宇?”温子木沉声问道。
“去向阳镇核实消息的人,还没有回来。”藏海回道,青河县距离向阳镇有百十里路,就是快马加鞭一个来回也得费些时间,何况去核实消息的人到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