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仓促,又要考虑防御能力,所以做出来的木甲根本没有什么行动力和美观性可言,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个七扭八歪的小木屋,好在的是这些小木屋的前面流出了能够视物的细长窗口。
另外就是在木屋中间的位置可以把手伸出来,能够拿起地上的推杆。这个推杆是一种韩振汉做出来十分简单的一种工具。它的用途只有一个就是推倒搭在城头的云梯。
在东部要塞的外面的蒙古大营中,霸突鲁面无表情的看着即将冲上城头的仆从军,但是握紧双拳的手,链指骨结都因为用力过猛变成了白色。可见霸突鲁心中也是很紧张。
韩振汉给了他太多惊喜,这些惊喜一度让他觉得场面失去了控制,不过作为了一个读了几十年圣贤书的蒙古人,他的思想和内地的儒生一样,固执,执着。
他不会去考虑,或者是愿意去研习韩振汉弄出来的那种会爆炸的箭羽,而是用自己的优势,在自己固有的思维模式中去寻找出路,和解决办法。
思想上的老去与年纪身份都没有关系,只在于是否僵化了自己的思想,当你不喜欢再去对事物充满好奇的时候,你的思维就已经慢慢变老,失去了活力。
似乎上天总是不能从人愿,眼看着仆从军即将爬到了那个破土堡垒的上面时,那些云梯一个个的竟然开始向着他们来时的方向倒了下去。
“给我放箭!骑队给我略到,去阵前放箭!”
霸突鲁阵营这边的箭羽在,仆从军即将登上城头时已经小了很多。蒙古人又不是傻子,眼看自己这边就要登城成功了,自然不会继续对着自己人射了。
但是就在大功告成的瞬间,对方的人可能是冒着零星的箭羽,用杆子推倒了云梯。被摔的七魂八落的仆从军们还没弄明白怎么就被推倒了,迎接他们的不是搀扶的手臂,而是又一波遮天蔽日的箭雨。
箭雨破风的声音像是一道道催命符一般。韩振汉这东部堡垒,原本就是仓促间堆砌起来的,此刻却是被插满了箭羽,像极了一只巨大的刺猬趴在这天地之间。
仆从军们不是傻子,冲到了这壕沟之中他们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命运,不然就跟那些烧熟了的尸体一样,永远的留在这壕沟之中,不然就登上城头,打赢这一仗没有别的选择。为了活下去.....
明白人,大声嚷嚷着组织人继续推起云梯,搭上城头,吓破了胆的蹲在原地扯着嗓子哭嚎,但是很快趴在地上的哭的人,就被督战队平射过来的飞箭毙命。
没有任何的情面可讲,也没有人任何的人性可言。不去冲杀就只有死路一条,冲上去,你们还能活命,这就是仆从军的命运。
战斗从正午一只持续到了日落,围绕着整个堡垒的好沟里面,已经没有可以落脚的地面,满地的尸体,哀嚎声星星两两的在尸堆中传出。
战斗在最后一丝余辉减削时,停了下来。霸突鲁等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像是一头随时择人而噬的凶兽。今天已经是第二次的势力了。对于蒙古帝国现在的已经开始有点容不下失败了,尤其是高级的将军将领。
灭掉了金国之后,蒙古人开始统治大面积的汉人土壤,这片土地上的汉人是迷人的,是勤劳的,他们不用圈养牛羊就能获得够人吃食的食物。
他们有写在书本上面的文字,有繁复的规矩和礼节,这些东西无一不在吸引着获得了大片的疆土,却不知该如何享受的蒙古贵族们。在统治了中原大地之后越发的腐化,但是好斗的性格,和草原上养成的狂放,让他们从没有停下扩张的脚步。
而将领们互相之间的打压,跟草原上部落之间的倾轧是一样的,一刻也没有停止过。霸突鲁当然没有穷尽他的手段,往来在运城和这座土堡之间的传令兵在林间俨然已经踏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夜晚的来临并没有让整个战场变的再次宁静,受伤的哀嚎声一直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回荡。因为死伤的人数太多,蒙古人根本就没有派人去接回那些留在壕沟里面的人。
那些受了轻伤还能走动的人都撤回了本镇大营,但是留下那些重伤员只能干等着死亡的降临,等到血流尽了,也就是他们死去的时候。
只是冬天的寒冷更容易让他们的伤口结痂,从而落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下场,最后在寒夜的冷风中,虚弱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天色刚刚蒙蒙亮,昧宿在城墙上的韩振汉也同样忙碌了一夜。昨天那样高强度的进攻使得韩振汉这边也有了伤亡,其中外围成员死了十几个人,还有几个老兵为了救人受了箭伤,最严重的被一箭贯穿了胸部,外伤是止住了,但是内伤伤及了肺部。呼吸起来的时候,总是咳血。
心疼的韩振汉恨不得赶走所有的外围成员,也不怪韩振汉生气,这些死去的外围成员无一例外不是因为临阵脱逃。长时间的箭雨打击,击碎了他们的胆子,几个中年的外围成员带头,跑出门板遮蔽的战壕。
心眼好的老兵追上去救人,结果人没救成,自己倒是受了重伤,其他几个受伤的人,也都是因为去这个老兵,才导致的箭伤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