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青安和包国瑞都是新潮的人,喜欢尝试新事物,但要真说起来,俞青安比包国瑞更细致一些,对这些玩意儿也算有点研究,让他跟着过去,也算是涨涨见识,顺便充当一下保卫了。
林微对此没有任何反感。
之前兑换外币的时候,跟梁芜茵偶然的碰面,就是一个例子。
如果不是周边有人护着她,梁芜茵做出点什么来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
“你之前的那两个战友呢?就是来过咱们家的那俩。”
这两个人听他说,已经住进了二层小洋楼那边。
“依然保护着你。”唐慎拧眉,“黄金仓不简单,他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伺机而动的毒蛇,趁你不备就想咬一口……”
虽然自始至终他都没什么动作。
“你说,黄金仓是不是没准备对付我,而是我想的太多?”
时间过去那么久,近乎一年的时间,跟着黄金仓的人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即便是钱财,也因为借据在,金额不多,而构不成贪腐受贿。
他的儿子黄根生,胃口比较大,陆建华给了十万。不过因为有借据在,而且是黄根生的媳妇儿钱宝珠出的面,也跟他牵扯不大。
再要说别的,他几乎也就是云省、经济区、还有他们老家三处跑,跟着他的人有新款相机在,也应该漏不掉什么。
“这些你不用想,有人跟着他,有人跟着你,你能平安无事儿,那就继续耗着吧。”
引蛇出洞对于黄金仓来说,并不适合。
“嗯。”
也只能这样了。
反正不缺钱,就耗着吧。
唐慎把自己知道的,结合实际,一一给林微分析,简直是事无巨细,周到的简直像对待幼龄儿童。
他是第二天下午五六点的车,中午的时候非要午睡,林微只好陪着他,本以为自己睡不着,结果沾到枕头就睡过去了。
等她醒来,唐慎人已经不见了,只他躺过的地方留了一封信。
闭了闭眼,林微慢慢坐起身,定定地看着那没有封口的信,良久才叹了口气,伸手拿起来。
都做到了这一步,他估计已经走远了。
拿起信的时候,林微看了一下手表,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半。
想想,有点不甘心,拿着信,穿着拖鞋走出来,看见王姐正在择豆角,林微站了一会儿,语气才毫无异常地问道,“王姨,唐慎走了?”
不告而别!
以前都是恨不得让她跟到站台的!
“……嗯。”
王姐见林微表情似乎有点奇怪,弱弱地应了一句,“他走了有半个小时了。”
她是搞不清楚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想的,不就是分开一段时间,咋还弄的跟牛郎织女一样……
“哦。”
林微说了一声,转身趿拉着拖鞋准备回自己的卧室,走到一半又掉头,“王姨,做的肉酱他带走了吗?”
“带走了,带走了,还把你今天上午给他准备的凉拌牛肉和饼子也带走了。”王姐道,“你交代的东西,他都带走了,走的时候还检查了一遍呢。”
“嗯。”
闻言,林微才真正往卧室走去。
她觉得自己有点奇怪,对于分别的容忍度降低了那么多。
大概,是因为怀孕的缘故?
摸了摸肚子,却被狠狠蹬了一脚。
林微猛地停住,看着单薄裙子下面明显的凸起,心惊胆颤。
时不时担心一下自己的肚皮会不会破是个什么见鬼的感觉?!
“怎么了?怎么了?是哪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王姐见林微停下不走,还隐隐倒抽了口气儿,吓了一跳,豆角往盆子里一扔,赶紧小跑过去,“内裤有没有湿?像不像是来例假?”
林微回望王姐,艰难吐出两个字儿:“……没有。”
这话问的,怎么觉得有点羞耻呢?
“哎呦喂!差点把我吓死了!没有就好,没有就好。”王姐拍拍胸口,一脸的如释重负,“我还以为你停下来是感觉到哪里不对劲,要生了呢……”
以前有种说法,叫什么“七活八不活”。
说的就是小孩子七个月的时候早产,还能活下来。如果是八个月,十有八九那是活不下来了。
虽然现在医疗条件比以前要好了很多,但这事儿谁也没办法说个准儿。
“……没有,我就是感觉自己的肚皮时时刻刻都有被它踢破的感觉……”
林微也不敢摸肚子了,说完,摆摆手,“王姨,你去忙你的吧,我没什么事儿。”
“好。”王姐指了指客厅,“你要是有事儿,就直接喊我,我就在客厅里,哪儿也不去。”
王姐也是担心,林微的月份越来越大,她也就敢早上趁她还没睡醒的时候出去买买菜和水果,平时都守在她身边,生怕自己不在身边,她出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