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御的大洲沙,炮击河口的三水县城的同时,那些较小的舰船也开始为已经抵近到北江南岸的明军先锋提供船运支持。
上万的明军在李定国的中军都督靳统武的率领下迅速的渡过了北溪,大摇大摆的抵近到了三水城下,在水师的配合下对三水县城形成了半包围的态势。而且,更多的明军似乎也在从南面新会的方向向这里集结,俨然已是一副要将三水囊括手中的架势。
此间,既有本地的绿营,也有李率泰的督标,距离广州亦是不远,靳统武的劝降自然是无功而返。
眼见于此,靳统武便开始了按部就班的打造攻城器械、破坏城外的梅花桩,同时挖掘地道,做得与陈凯在东莞、王兴在顺德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攻城准备在缓缓的进行,过了数日之后,第一次的进攻发动,靳统武亲抵前线,统领明军采取蚁附攻城外加上坑道突袭的方式展开进攻。一如去年的肇庆和今年的新会似的,清军对于这种战术早有准备,依旧是城上严防死守,城内挖掘内沟,在承受了一定的伤亡后,也很快便击退了明军的猛攻。
第一次进攻失败,靳统武那边也没有气馁,而是继续打造更多的攻城器械,挖掘更多的坑道,摆明了就是要将战术继续贯彻下去。
时间飞速流转,很快便推移到了十一月下旬。这期间,靳统武从李定国那里不断的收到消息,先是陈凯连下香山、新安两县,接下来便一如他那般逐步于清军坚守的城池。
不过,比起他的那些比较原始的战术,陈凯对东莞的进攻颇为激烈,就连城墙有一次都被明军炸塌了,结果后续部队跟进较慢,愣是让清军堵住了缺口,用准备好的竹筐装满土石重新将缺口给堵了上去。
这样的消息,都是通过香山县传过来的,双方虽然不复合兵一处,但是军情上还是互通有无的。陈凯对于他进攻东莞的不顺利,也没有丝毫的避讳。倒是连城璧和王兴那边,攻击同样是不顺利,甚至不顺利的程度比之陈凯和他的还要更高一筹,但报告上却总是颇为乐观的,乐观得靳统武几次笑出声来。
他只是个单纯的武将,对于政治上的猫腻不太能够理解。战报一事,往往并非是处于争功的心思,很多时候还是要给予后方以信心,否则临阵换将的话,往往对于战局的影响就更为不利了。
这些,现在与他也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于他而言此时此刻无非是与陈奇策一起对三水县城展开有效的攻击,仅此而已。不过到了今天,他却接到了一封急报,说是顺德那边的清军放弃了城池,大军转进佛山。
“真奇怪了,三水和东莞没开花,倒是顺德先拿下了。”
靳统武很不能理解,话说出口,亦有对连城璧、王兴所部战斗力低估的言下之意。陈奇策与其对坐,细细的看过了急报,很快的,新的急报送抵,一份连顺德二字就始终没有提及过的文字,也为他们解释了到底为何清军要放弃那座顺德县城的原因所在。
………………
三水之畔的北江顺流而下,汇入珠江的滚滚洪流之中,无有一分一秒停歇便汹涌的汇入大海。
珠江的湍流之上,沿江的烽火台,除了东莞、新安、香山所辖的已经被明军控制了,不复为清军预警,其他的烽火亦是如设立至今那般忠诚的履行着他们的职责。
滚滚的狼烟冲天而起,很快的,下一个烽火台便一如前者般点燃了狼烟。间隔颇远的狼烟烟柱儿一个个的向广州方向冒起,伴随着的则是珠江之上,一如去年清军突袭香港岛之后的那般,一支比陈奇策所部规模要小上不少的明军舰队溯流而上,沿着去年走过的旧航道再一次向广州航行。
舰队缓缓驶来,广州清军早已有了准备。上一次的奇耻大辱,这让尚可喜很是在广州新城城墙上修筑了几处炮台,并且将近来铸造的火炮尽数搬了上去。此一番,明军再度来袭,尚可喜闻讯便立刻赶到了南城墙那里亲自指挥作战,为的便是一雪前耻。
奈何,这一次明军舰队在抵近广州城后,并没有靠近码头的水道,而是占据了大吉沙在内的几处沙洲,同时舰队护卫明军步兵在河南岛登岸,展开了快速的推进。
河南岛上,清军有少量的驻军以及配合广州城南炮台锁江的炮台。明军不按常理出牌,抵近河南岛,直接选择登陆,步兵推进速度很是迅速,没等广州那边征调渔船结束,河南岛上几乎称不上战斗的抵抗就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明军更是开始在岛上安营扎寨,同时控制着那几处炮台封锁江面。
明军霸着河南岛不走了,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每一次,无论是当年救援广州,还是后来的炮击广州,陈凯都只是将此视作是暂且停靠的转运码头而已,哪里像是今日这般。
这样的行径,自然不会是没有根据的。于是乎,平南藩和靖南藩联合展开军议,你一言我一语的,最终发觉最有可能的就是陈凯有了快速攻陷东莞的办法,或者是在东莞城下已经把耐心耗得差不多了,准备越过珠江,到西岸这边儿来掺和一脚。
接下来,顺德清军有秩序的从县城撤离,王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