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现在还有获胜的希望,便只能坚持下去,别无他法。
明军的快速反应实在让强世爵难受得不行,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此刻的尴尬境地。时间,对于他来说同样是万分重要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盖一鹏能够撑上多久。越快解决问题,便可以利用码头的海船快速撤离,否则狂暴的明军只会将他锁死在这岛上,那却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性命攸关,强世爵苦思良策,这时候,正看到一个清军军官登陆,他连忙派人知会。下一刻,那清军军官藏身于数个清军背后,拈弓搭箭,只在一声喝令,清军士卒当即蹲下,突如其来的暗箭便擦着清军士卒的衣甲射了出去。
利箭划破了清军士卒衣甲上的纤维,随即从前排的那个清军的耳畔划过,带走了一滴血珠,接下来,两刀急速靠近,它从缝隙中率先通过,再从后一个明军的耳垂下侧略过后便径直的插在了千总的咽喉上。
千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吐出的却皆是“呃、啊”的声调。下一秒,千总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伴随着“千总死了”的惊声尖叫,明军的战阵轰然崩溃。
“徐把总射杀此獠,本帅必上报王爷,以为嘉奖。”
“多谢强大帅抬举,卑职自当尽心竭力,以报强大帅举荐之恩。”
暗箭伤人之徒迅速的加入到了追击溃兵的行动之中,强世爵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暗道了句侥幸。
按照战前尚可喜的分析,明军攻陷琼州府,陈凯、林察、杜辉、李建捷皆在琼州,而珠江水师的规模远不如林察所部舰队,此刻正是香港岛最为虚弱的时候。只要拿下了这里,明军在潮州和琼州的两块地盘就无法连成一体,终会被清军各个击破。
这一战,势在必行,所以尚可喜在肇庆之战后重新集结了水师,并且在东莞、增城一带打造小船,凭人力搬运到了九龙半岛的营寨里,勒令盖一鹏率领水师缠住明军的舰队,同时由他率领清军登陆,对香港岛展开突袭。那个明军千总确实是个意外,不过有此反应,却也让他生出了几分惜才之心来,只可惜他实在没有多少时间浪费,便干脆让一个神箭手将其狙杀。倒是此刻,看着那千总的尸首却也再无了兴致。
“贼寇已然崩溃,无需考虑阵型,杀光了他们,岛上的金银玉帛就都是尔等的!”
………………
镇子上,距离码头偏远一些的杨柳巷,这巷子是随着这座新近拔地而起的镇子出现在此的。由于此地距离码头稍远些,此地住的也大多不是什么与码头生意有着直接关联的人物,有裁缝、有花匠、有青皮游手,还有户寡妇,以前男人是种香木的,死在了山上。
按常理,青皮游手都是市井上厮混的,平日里吆五喝六,虽说对街坊还不算太差,但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可是这杨柳巷里,即便是那几个青皮游手也绝对不敢去招惹那寡妇,并非是寡妇的娘家、婆家不好招惹,实在是那婆娘现在的男人实在不是个好招惹的。
小寡妇家正房大屋的地上,衣衫、鞋袜、肚兜,乃至是腰刀、令牌落了一地,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稍抬眼,一个粗壮的汉子在桌子前,扛着一双白皙的大腿,一个劲儿的用力,激起了阵阵的喘息。
外间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些嘈杂,却也听得不甚清楚,但其中的惶急倒是显而易见的。守备的注意力开始渐渐的被外面的动静吸引,动作渐缓,可很快就被身下的人儿那一声声的“渴求”唤回,重新融入到这绯靡气息之中。
然而,未及片刻,只听到院门被谁踹了一脚,小院本就不大,守备听得清楚,当即一个“操”字出口,正待拔刀出去,与门外那不长眼睛的货色个好看,岂料又是一脚,竟直接将本就管得不严的院门踹开,直冲了进来。
守备与这小寡妇私通不是一日两日了,早已是不当回事,连带着正屋的大门也没有销上。来人推门而入,正见得那桌上戏,当即便是一愣,随即未待守备骂出口来,来人便将事情一股脑的道了出来。
“守备,不好了,鞑子来袭……”
“操,鞑子来袭,你不去问江美鳌,跑来扰老子的好事干甚!”
刀,不情不愿的拔了出来。守备满不在乎的开始提着裤子,嘴上骂骂咧咧的,倒是那桌上之人,却也没有下来,只是一个劲儿的叫守备快点儿把事情处置完了。
来人是千总派来的,跑了一路,已是满头大汗。见了这情状,当即便恨不得拔刀把这双狗男女砍了,可是现在还都指望着守备回去主持大局,只得将守备拽到一旁,将清军水师来袭,明军水师应战,这当口清军的小船队正往岛上划过来的情况说个明白。
听到这里,守备哪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连忙卷了衣服,直接撞出了门去。除了紧随其后的来人,唯有那欲求不满的怨气尾随了老远。
此地距离码头有些远,但是距离那片沙滩却还稍微近上一些。守备二话不说,便带着来人直奔沙滩跑去,谁知道还没跑出镇子,单见救护队的队头聂一娘带着一众救护兵和几个伤病士卒赶来,也是往着那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