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道宗和尚,似乎是听到了动静,也睁开了眼见,见只是陈凯和邝露睡不着,便翻了个身,继续梦周公去了。
“竟成,此行,你只是要联络江西勋镇入闽?”
“并非那么简单,联络只是其一,甚至说只是次要目标,关键在于看,用眼睛去看,用心去看,看明白了,才是最重要的。”
陈凯的思路很清楚,但邝露却一时间难以理解。不过,难以理解,他也不打算较真,二人便不复在这个问题上做纠缠。然而对于今时今日的形势,邝露与陈凯早前谈过多次,每一次的畅谈过后忧虑都会加深一重,此番到了江西,这份忧虑就更加深重了起来。
“竟成,鲁王那边若是今年撑不住了,是不是到了明年,福建王师的压力会更大?”
“是的,不光是浙江,到了明年,甚至是未来的几个月里,尚可喜和耿继茂稳定了广东中西部的局势,就会转而向东。江西王师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福建能够帮他们分担的压力就这么多了,能不能生存下去全看他们自己了。”
“那你还不尽快回去主持一方局面?”
“正因为时间很紧迫,所以更要抓紧一切时间来观察,看明白了才好做全盘考量。正所谓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长江以南,乃至是全国,是一盘棋,断不可仅仅盯着……”
“又转回来了。”
邝露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致,干脆倒头便睡。对此陈凯很是无语,却也只是一笑,便重新躺下继续数着他的绵羊。
绵羊终有数到尽头的时候,这个尽头具体是多少,每个人都不一样,甚至每个数到自身尽头的人们也不会记得这个尽头到底在哪里,在还记得数到了多少的时候也不可能提前知道最好会数到几何。
这就像是人无法预知未来一般,就算是陈凯也只能推演,因为他改变的历史越多,偏离轨道的幅度越大,迷雾就越加深重,用不了太久就会深重到他根本看不到前方的一切。而其他人,就更是如此了。比如到了第二天,不负陈凯所望,真的雷厉风行的用了一晚上的时间便做出了决定的揭重熙等人便请来了陈凯,或者说是做出了他们的选择。